崔謹言故意露出,對著很機靈的暗衛,一番話很滿意的模樣,而後點點頭說道:
“雖說同是暗衛,但你可比剛剛那個愣頭青懂事明理多了。而且你說的確實也不錯,你我盡皆是給皇後娘娘近前效力的人,彼此更該和睦相處。適才也是本公公不好,心裏記掛著逼供的事情,語氣難免有些衝了。正巧我知道,昨日宮內大辦喜宴,可是從宮外進獻了不少的美酒佳釀,我和紀安公公,會稍微使用些手段,給諸位弄來幾壇子嚐個鮮,也算我為公公冒失的舉動賠罪了。”
眼瞧崔謹言不但態度緩和不少,甚至還提出要相贈美酒佳釀的話,那皮膚黝黑的暗衛,不禁扭頭得意的向一眾同伴看去。
現在在他心裏,此刻必然以為,崔謹言是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給說的服軟了呢。
殊不知崔謹言,一直可都要為,如何能將柳士名配置出來的腹瀉要,給這些暗衛吃下去而犯愁呢。
可如今倒好,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她到時就將瀉藥全都下到酒水裏,不怕這些暗衛不喝。
一想到今天才一開始營救行動,就如此的順利,崔謹言心裏自然是相當滿意的。
所以又裝出一副高姿態的,和那名皮膚黝黑的暗衛,說了幾句話後,崔謹言就堂而皇之的進了禦醫署。
而一到了蔣太後那裏,眼瞧著柳士名也在,崔謹言不禁立刻詢問道:
“柳禦醫,不知道你配置的藥,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能否交與我。”
柳士名先是躬身見禮,接著就從隨身帶著藥匣子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遞向崔謹言說道:
“給世子妃娘娘請安,這腹瀉的要,小臣已經配置好了,就在這小瓷瓶裏。隻要稍微往吃食裏摻上一點點,就足以叫人三四天腹瀉難忍,渾身無力了。”|
崔謹言滿意的接過瓷瓶,轉手就交給了紀安說道:
“適才我與那些暗衛所說的話,想來紀公公你也都聽明白了吧,現在你就拿著這一小瓶的藥,然後去弄些宮中的陳年佳釀,在把這些美酒送給禦醫署外的暗衛,隻要他們喝下去了,那咱們所謀的事情便算是成了。”
紀安也知道事關重大,因此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點點頭後,就躬身領命的去做事了。
而崔謹言眼瞧能安排的,她都盡可能的去做到最好了,最後成與不成,也隻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而趁著眼下這個空檔,崔謹言也將蕭思思的事情,一五一十說與了蔣太後知道。
當得知腿上受傷的蕭思思,竟然主動選擇留下,隻是為了不拖累眾人的時候,蔣太後不禁頗為動容的歎了口氣說道:
“真沒想到,相府蕭家對朝廷,向來談不上多忠心耿耿,反倒這些年倚仗權勢越發的大,反倒不將皇室放在眼裏了。就如同眼下這場逼宮,若說沒有相府參與其中,哀家是斷然不信的。”
“但是這相府蕭家,竟然也出了思思這般,忠君愛國的剛烈女子,若這回真能僥幸離開皇宮,那無論將來蕭家將受到怎樣的懲處,但思思這孩子,哀家必會保住她安然無礙的。”
這生死關頭,男子漢大丈夫,能舍生取義的,都不是很多。
何況蕭思思自小就個養尊處優的世家貴女,弱質纖纖也不會武功,但卻在眼下這種局麵裏,選擇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