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跪在地上垂首落淚的丁香,一聽見宋嶺,這分明是對他們提前被逐出府來的事情,極為不滿的態度時,她在心裏真是暗歎一聲好險。
想來若非李雲生提前和她通過氣了,兩人口風一致的咬定,安子墨的腿徹底廢了,再也站不起身來了,那宋嶺必然要因為不滿,遷怒懲罰他們不可。
而李雲生雖然表現上,不敢在宋嶺,甚至任何外人麵前,表現的過於關心丁香。
可是眼瞧丁香被訓斥,他自然是心裏萬般不忍的,並且馬上抱拳跪於地上說道:
“回稟宋統領,我可以給丁香作證,她說的話確實千真萬確。我們會被驅逐出來,這並非是因為暴露了身份,隻是因為那襄安公主太過善妒。而丁香為了接近安世子,難免叫這位公主殿下誤會了,這才將她不惜庭杖。”
“不過我們進玉麟院雖然隻有幾日的光景,但屬下和丁香聯手配合下,該調查的已然都弄清楚了,屬下是親眼看見安世子腿上的傷口了,是經脈盡斷,不可能再有愈合的可能。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世子性情大變,再不適在帝都那會溫文爾雅。和襄安公主可謂日日吵架不斷,否則玉麟院也不會,三天兩頭,就有容貌姣好的侍婢被趕出來了,這全是襄安公主,疑心生暗鬼的緣故。”
其實這段時間,宋嶺何嚐不是在遼東王府外,密切留意著一舉一動。
因此之前十個美婢被趕出來,崔謹言妒婦的名頭,鬧得遼東人盡皆知的事情,他豈會不知道。
因此對於丁香和李雲生的話,總算願意信上幾分的宋嶺,神色總算微微一緩的說道:
“既然是你們親眼看過安世子的傷勢了,那也算咱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這次要居首功,我一會飛鴿傳書給陛下,定然會在密信裏,也將你們好好表彰一番的。既如此,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吧,全都退下吧。”
將下屬全都屏退出去後,獨自留在房內的宋嶺,就立刻寫了密信,將遼東這邊所發生的事情,全都如實講述,接著就將從帝都一路精心帶來的信鴿,順著窗戶給放飛了出去。
這信鴿自然是要比人傳遞信息,快上不少的,尤其是皇室這種,精心培養出來的信鴿,不但傳遞的距離更遠,速度更快,並且定位精準性,也絕不是尋常信鴿能比擬的。
因此過了稍許一段時日後,身處帝都皇宮內的韓少陵,就接到了宋嶺親自手書的這封密信。
等到將上麵的內容,一字不落的看清楚後,就見得韓少陵,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禦前正殿內的一名,長相頗為陰柔的男子,並語氣很隨和的說道:
“表兄也好好看看這封密信吧,宋嶺說安子墨的雙腿確實盡廢,可是朕卻總覺得有些地方,委實說不通。畢竟在我印象裏,子墨和謹言,都絕非那種會破口大罵的人,尤其是襄安公主竟然將她同潑婦扯上關係,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這站在禦前的陰柔男子,能被韓少陵叫上一聲表兄,自然說明是他母家那邊的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