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崔謹言嘴裏不說,神色也算正常,可終究對於自己中的毒,還是極為憂慮的。
安子墨何嚐不想盡快給崔謹言解毒,所以就見他一邊安撫的拍著嬌妻的背,一邊立刻說道:
“謹言你別擔心,其實在這遼東,我認識一位神醫,他昔年是宮裏的禦醫,因為為人耿直,不懂得變通,牽連到宮中妃嬪身死的案子裏,受了很多的酷刑和折磨。後來我和少陵雖然證明了他的清白,但我這朋友,就此對仕途徹底失去興趣和信心,轉而雲遊四方,治病救人了。”
“後來我聽說他就在遼東落腳,自從你生病以來,我就命人四下打探他,究竟隱居何處。不久前到也是巧的很,我知道了他具體避世不出的位置,就在遼東一處小山村的後山竹林之中。你身上中的毒,刻不容緩,若你覺得精力能支撐的話,一會咱們帶些幹糧和清水,立刻連夜啟程去找宋逸軒診治。”
崔謹言一聽這話,臉上也閃過欣喜之色,並且立刻鬆了口氣說道:
“這宋逸軒的大名,我在帝都時,就聽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提及過,聽說他醫術極好,並且治病的辦法千奇百怪,從不按常理出牌,但性格倔強的很,又是個愛得罪人的直性子。太皇太後昔日的身子全是他調理的,提起這位宋禦醫,她老人家可是連說了好幾聲可惜呢。”
“不過我卻沒想到,你一個堂堂的遼東世子,和少陵昔日,都是在太皇太後膝下長大的,能相處得和親兄弟一樣,到也並不奇怪。可那宋逸軒不過是區區,一個官位低微的小禦醫,子墨你竟然也能和他稱兄道弟,你還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看來老天爺到底是不站在惡人那一邊的,想來有你這位至交好友的鼎力相助,我體內所中的毒,必然能被藥到病除。”
可是安子墨聞聽這話,卻不禁笑了笑,並未多言,隻是扶著崔謹言起身,穿戴好,就準備立刻離府。
而崔謹言在臨行前,將喜子叫到了身邊,並且神色嚴肅的叮囑道:
“一會世子偽裝成,府外有緊急的公務要處理,會將我悄然帶出去,不驚動任何人。而喜子你就留在房內,躺到我的床榻上,今晚就在屋裏冒充我。不許任何人進去,如此我出府解毒的事情,才能天衣無縫的瞞過正院母妃那邊的眼線。隻有叫她們以為我仍舊中著毒,那她們沉浸在得手的興奮裏,這錯處才會越露越多。”
喜子知道,崔謹言解毒自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雖說留下來打掩護,這般重要的事情,她因為心裏緊張,此刻手心裏全都是汗了。
可是喜子不想辜負崔謹言對她的信任與栽培,所以就見她死勁的點點頭說道:
“主子隻管放心就是,喜子一定好好完成您交代的事情,絕不叫任何人察覺到您離開王府了。希望主子一路保重,還有帶著的幹糧,餓了就要吃,您現在身體虛弱,每天吃的本就少,奴婢又沒伺候在側,您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在喜子的叮囑聲裏,崔謹言隻覺得很暖心的,被安子墨抱上了馬車,接著很快離開了王府,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同坐在馬車內,此刻細心照顧著崔謹言,將她摟在懷裏,好將顛簸感降到最低的安子墨,他不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