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盈得償所願,唯恐遼東王再反悔,不許囡囡這孩子,跟著她一並離開府邸。
因此這頓家宴,她哪裏還心安理得坐在那吃得下去,急匆匆的尋了個由頭,就馬上離開了。
而瞧著薛盈盈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最終再也瞧不見了,遼東王妃荀氏,不免感慨的歎口氣說道: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虎毒不食子啊,就算這薛盈盈,的確是個有手段,有機心的女子,可是事情落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卻仍舊是露出了慈母心性的一麵。如此囡囡那孩子,跟在她的身邊,本王妃到也安心一些了。”
話說到這裏,荀氏不禁又瞧向了崔謹言,接著掩嘴一笑間,又帶著三分打趣的口吻說道:
“這要講起來啊,子元也是個傻人有傻福的孩子,稀裏糊塗的膝下卻已然多了個女兒,將來這孩子長大了啊,那就能一嚐何為承歡膝下了。反倒是子墨你作為哥哥的,到現在可還沒傳來任何喜訊呢,你與謹言可一定要加把勁,母親還等著抱你們所生的大胖孫子呢。”
崔謹言哪裏想得到,這遼王妃話鋒一轉,竟然又扯到她與安子墨生兒育女的事情上來了。
就算她平日裏,再如何的穩重,可當著一眾的人麵,說起這件事情來,崔謹言還是鬧了個大臉紅,馬上低下頭去隻顧著吃菜,難為情的都不敢再瞧向眾人一眼了。
而崔謹言的羞澀樣子,安子墨就坐在她的旁邊,自然是全都盡收眼底了。
不想叫嬌妻過於的難為情,安子墨不禁強忍住笑意,連忙打著圓場的說道:
“母妃,瞧您這話說的,這子女一事上,也要講究個緣分的,哪裏是我和謹言說有,就一定能有的事情,這事也不聽我們的安排啊。更何況兒子現在,日日在府外操勞,人前還要裝出雙腿盡廢的樣子,整個府中的重擔全都落在謹言一人的身上,咱們夫妻倆現在也算是聚少離多,我不願謹言再過於辛苦,所以這孩子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的好。”
荀氏自從經曆了盡二十載的地牢軟禁一事後,本就是敦厚性子的她,對著世間的萬事看得就更加通透了。
而這也是為何,崔謹言會覺得,荀氏雖然是在規矩禮儀極為嚴苛的世家貴族裏長大的女子,卻頗為開明的原因。
所以一聽安子墨言下的意思,是不準備近期要孩子的,荀氏雖然心裏挺遺憾,並且也很著急想抱抱乖孫,可她終究沒有為難這對小夫妻,反倒點點頭笑著說道:
“你們自己的事情,母妃我身子骨不好,自然也不會多加幹涉什麼的,你們自己拿主意就成。反正瞧著你們小夫妻感情好,這孩子早晚都會有的,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反倒是謹言和子墨,你們這倆孩子,就算再忙,也一定要注意照看好自己的身體,別落得和母妃一樣病怏怏的,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安子墨再和崔謹言,都一一受教的,聽完荀氏的叮嚀囑咐後。
一家人就繼續吃起了家宴,等到賓主盡興,全都放下碗筷的時候,安子墨在與崔謹言,相視互相交換了眼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