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謹言這番話,那說的可是相當不客氣,甚至有些打心眼裏,故意去瞧不起這些商賈之家似得。
可是這齊孟兩家的家主,那也是見過風雨的,至於那殷禮別瞧年紀也不比崔謹言大上幾歲。
但是因為他父親身體不好,這殷家的生意,在四五年前,就全是他一手來掌管了,而殷家老爺早就退居幕後,甚少在人前出現了。
那會這魚羊城內,等著瞧殷家好戲的人,可不在少數,畢竟在他們看來,這般大的產業,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手裏,那早晚不是被人吞掉,就是得被敗光不可。
但是殷禮,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將殷家再次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徹底叫那些不服他的人閉了嘴。
因此這三個人,哪一個不是摸爬滾打,曆經風雨的精明商人。
所以就算崔謹言的語氣,極為的不客氣,甚至一點禮遇顯然都不準備給他們留。
但是殷禮三人,卻沒有失態,反倒一拱手,就果真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了,安安靜靜的在旁恭候著崔謹言用完早膳,期間沒有一人表現出,哪怕丁點的不耐煩和憤怒。
而崔謹言別瞧是在吃飯,可私下裏她卻將三人的一舉一動,全都盡收眼底。
在微微滿意的暗自點了下頭後,崔謹言不禁將碗筷放下了,而殷禮三人,一見她這是吃好了,本來是要起身恭敬的再次見禮的。
可是哪成想,崔謹言卻一擺手,神色歉然,可語氣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啊,可是舟車勞頓,才從遼東來到魚羊城的。因此給我號脈的郎中說,我氣血虧損,每天三頓飯後,都要再喝上一碗安神的湯藥,因此我這就得回內屋,去將藥給服用了,所以恐怕要勞煩你們,繼續坐在這裏等上一會了。”
眼瞧崔謹言吃了早膳不算,眼下竟然還得去服藥,這一耽擱,竟不知又要過去多久了。
孟家,齊家的兩位家主,那在魚羊城也是跺跺腳,地麵就要顫三顫的人物。
這高位做的久了,哪怕明知道崔謹言身份不簡單,一切要以和氣生財為主。
可是這兩位家主,臉上的笑容,終究還是有些掛不住了,笑的顯然沒有剛剛那般自然了。
這一切崔謹言都瞧的真切,其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過叫崔謹言沒有想到的是,殷禮別瞧在孟家,齊家兩位家主麵前,那算是地地道道的後生晚輩了。
可這殷禮卻是難得的穩重,更是極為沉的住氣,就見他聽完崔謹言要去服藥,還需耽擱一段時間的話後,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滿,反倒一拱手當先客氣有禮的說道:
“世子妃娘娘,本就是金枝玉葉,乃我大梁的襄安公主。如今舟車勞頓,需要多多將養,調理好氣血與精氣神,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公主的身體將養好了,也才能有精力與我等商允三十萬大軍糧草的事情。其實說起來,兩天前公主要洽談選定的,就是我殷家。所以無論如何,殷禮都會在此等下去的,這不單單是我殷家的一份誠意,更是我殷禮個人,對此事之重視的一個態度,所以無論這糧草一事,有什麼人想進來分一杯羹,但希望公主不要改變初衷,還是多多與我殷家接觸合作,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