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王就算在心急,今天是崔謹言回府的日子,最後在大家好說歹說的挽留下,總算是一家人吃過團圓飯後,他這才披星戴月的連夜離府,趕回了大營。
而安子墨和崔謹言,在陪著荀氏說了會話,小夫妻倆就回了自己的玉麟院中。
在外頭奔波勞累的時候,崔謹言因為日日心裏揣著事情,時時刻刻也不能真的將心弦給放鬆下來,所以反倒不覺得如何勞累。
所以在安子墨麵前,大大咧咧的樣子,就從未改過的崔謹言,這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算是徹底卸下一切的包袱了。
算是一雙鞋,直接一甩,接著外套往下一拖,三兩步就跳到了軟塌之上,一頭栽進去,竟然就再也不肯起來了。
瞧著在人前,進退有度,談吐得意,甚至可以說極為深謀遠慮的崔謹言,竟然私下裏,露出這般孩子氣的舉止。
正幫崔謹言,將一雙鞋子拎在手裏,又彎腰去撿對方散落在地的外頭後。
安子墨不禁就苦笑一聲,無奈又頗為寵溺的說道:
“知道謹言你累得不輕,可是再怎麼乏累,也先洗把臉,沐浴更衣後,在睡下可好。瞧瞧你這般橫七豎八的躺在床榻上,哪裏會舒坦,等你梳洗好了,咱們就立刻就寢。”
一聽這話,崔謹言總算有了反應,就見她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忙說道:
“我淨麵就好了,這幾天舟車勞頓的,說實話我的骨頭都像要散架子了似得,我現在真是恨不得躺在床上,一刻都不想起來了。”
早就將濕毛巾,很貼心準備妥當的安子墨,一聽這話,他就遷就的拿著毛巾來到了床榻邊,也不用崔謹言起身,就這般幫她邊擦著臉,邊心疼的說道:
“都是我不好,為了穩住朝廷岸那邊,我這雙腿在人前,還得繼續裝作殘廢的樣子,加上我若離開遼東城,委實動靜就太大了,無數雙的眼睛全都會緊緊的盯著我不放。到時別說籌備糧草了,若是少陵那邊真下了殺心,我有沒有命,平安無礙的回來,那都是未知之數。因此這次是真的有勞謹言你費心跑上這一趟了,不過你放心,等到我遼東的蟄伏,總有一日無需這般謹小慎微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在叫你如此操勞的。”
仰著小臉,正享受著安子墨照顧的崔謹言,當她聽出這位夫君口中的歉意之感時。
她不禁連忙將微微眯著的雙眼睜開了,接著滿臉好笑之色的說道:
“安子墨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不是你媳婦啊,這遼東王府也是我的家,為了自己的親人就算在操勞,那我心裏也是高興的。更何況你當我不知道,在這城內,一旦糧草運回來,你要應付那處地方官吏,壓力可一點也不比我要小多少。正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你我之間,哪裏需要這般客氣。”
將崔謹言的一張小貓臉,也算認真仔細擦幹淨了,當即他就將嬌妻直接摟在了懷裏,對著她挺翹的小鼻子,用指尖愛憐的一刮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