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橫的怕惡人,可惡人呢那也怕不要命的。
望著崔謹言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連小命丟了,好像都渾然不當回事的樣子,晴雲公主是真被嚇到了,這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連最後那點血色也不見了。
其實說到底,晴雲公主是打從心眼裏,瞧不上宋逸軒的,覺得對方本就是臣子出身,那就是皇室的奴才,連喜歡她都不配,根本是一直癡心妄想,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
但是現在就算心裏,再如何的瞧不上宋逸軒,可為了能活命,就見得晴雲公主還是得忍下這份屈辱,焦急的看向宋逸軒,可憐巴巴的哽咽說道:
“適才是我不好,心裏有氣,卻又不敢在過分得罪長公主,唯恐在這裏繼續關押更久的時間。因此明明我也知道,逸軒你事事都是在勸誡我,也是為了我好,可我卻還是故意說話惹你難過。千錯萬錯,全都是我不好,所以逸軒你快幫我求求情,救救我好不好,在這樣血流不止下去,我會死的啊。”
不得不說,這世上的緣分,就是如此的奇怪。
有些人掏心掏肺,卻換不來喜歡的人半點好臉色,就如同眼前的宋逸軒便是這種情況。
可是哪怕心裏全都明白,這滿腔的付出,是沒有半點回報的,甚至他也親眼目睹了,晴雲公主刁滑的一麵。
但是這心,想從對方身上收回來,卻是千難萬難,哪怕被傷的傷痕累累,可是仍舊忍不住想去關心對方,視對方的困境如同自己深陷其中的一樣焦急。
所以早就忍不住,瞧著晴雲公主,手腕流血的宋逸軒,幾乎是對方,都沒怎麼道歉,不過是才一服軟,他就再難忍住的衝上前去。
不但立刻給晴雲公主上藥包紮,更是微微有些埋怨的看了崔謹言一眼嘟囔道:
“謹言你也真是的,雖然我一直知道你愛憎分明的,可是晴雲不過是個弱女子,你說她兩句也就是了,怎的還真把她給弄傷了。我不是要替晴雲說話,其實我也是擔心你,到底她是皇室公主,若真喪命你手,此事你該如何向皇家交代,你現在依然都在風口浪尖上了,旁人的話非得蟄伏起來,恨不得麻煩全都不要沾邊才好,偏偏換了你,卻總是這般膽大妄為的,你就不怕子墨在遼東知道了,他又該為你擔心上火了。”
聽完宋逸軒這番話,在瞧崔謹言,反倒越發沒心沒肺的一聳肩,渾不在意的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做事有那麼沒分寸嘛,隻是有些人啊,若不叫她徹底怕了,恐怕這今後在宮裏,我崔謹言如何有安寧的日子可過,旁人還要以為我就是個中看不中用,嚇唬人的紙老虎罷了。而且有你這個大神醫在場,怎麼會叫晴雲公主有性命之危呢,因此她這條小命啊,我就從沒為她擔心過。”
牢房內的晴雲公主,眼瞧著手腕上的傷口,總算是被止住血了。
而一聽崔謹言,竟然從頭到腳,都是故意恐嚇她的,頓時覺得受到羞辱的晴雲,她到底是自小養尊處優的公主,又去了蠻夷小國,做了數年唯我獨尊的王後娘娘。
因此越想越氣之下,雖然打從心眼裏,她已然對崔謹言有些畏懼了。
但是等到晴雲公主,一步步退回到牢房深處,確定崔謹言夠不到她,再難傷到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針鋒相對的不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