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樊川停了下來,許曉曉沒來得及刹車,一下子撞上了顧樊川的背。她吃痛地皺眉,伸手揉著眉頭,看到顧樊川淩厲的眉眼,略有委屈地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和顧奕澤見麵的,誰知道我走出考場之後會碰到顧奕澤呢,再說了,我們兩個在一所學校念書,時常碰到,也是很正常的……”
“歐城大學開車環繞一圈也要半小時,怎麼就那麼巧,讓你們給碰見了?”顯然,顧樊川對許曉曉的解釋,不是很滿意。
許曉曉有些著急了,眉頭鎖得更深了,“哎呀,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真的就是這麼巧合,讓我在學校給碰見顧奕澤了,胡梵也是我巧合碰見的呀。”
“什麼?”顧樊川眸中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你竟然和顧奕澤還有胡梵兩個人一起來電影院看電影,你這個女人,腳踏兩條船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顧樊川本以為許曉曉隻是一個人跑出來看電影,後來見她向他要顧奕澤的聯係方式,猜到了她是和顧奕澤一塊兒來的,這會兒聽說還有胡梵,心中莫名地有些生氣。
他付了酬勞給許曉曉,為的是讓她好好為他工作,可不是讓她借著宋兮微的身份釣凱子的。
沒等許曉曉回答,顧樊川繼續說道,語氣中隱隱藏著些許嘲諷的味道。
“許曉曉,我警告你,釣凱子也要注意場合,注意對象,顧奕澤和胡梵,不論是哪個,都不是你可以覬覦的對象!”
許曉曉有些生氣,心中有莫大的委屈,她的呼吸有些沉重,盯著顧樊川看的雙眼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她才沒有要借著宋兮微的身份釣凱子呢,奶奶說過,再窮也不能窮誌氣,女人最主要的還是要靠自己,不能夠一味地依附男人的權勢。
自己隻是和顧奕澤還有胡梵像朋友一樣吃了一頓飯,一起去看電影而已,而且,自己也很清楚,不管是胡梵,還是顧奕澤,他們喜歡的,都是宋兮微,並非她許曉曉。
看著淚流滿麵的許曉曉,顧樊川冷漠的眸子沒有絲毫改變,但他內心卻有過片刻的後悔——是不是話說太重了?
根據許曉曉以前的工作記錄,這個丫頭,雖然愛錢,但還算是取之有道。
其實,女孩子一變壞就有錢,而她守住了自己的原則,要不然,她早就湊夠了她奶奶需要的手術費用了。
這樣僵持在走廊上也不是辦法,顧樊川尷尬地抿了抿唇,咽了一口口水,猶豫了半響,這才開口,“去房間把醫藥箱拿出來,肩膀上的傷口自己處理一下。”
他個子比較高,低頭隨意一瞥,便看到了許曉曉肩頸處的傷口,都不知道自己的牙齒如此鋒利,這丫頭,好像流了很多血。
不過,許曉曉像是沒有聽到顧樊川的話,依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流著眼淚。
顧樊川開始頭疼了,知道她是一個倔骨頭,可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發作,看來,這顆棋子,可沒有那麼好掌控。
“這裏是公共場所,人來人往的,哭得這麼醜,不怕別人告你擾亂公共秩序?”顧樊川嘴上依舊是刻薄的話,拉著許曉曉手臂,將她拽回了房間。
許曉曉被顧樊川按坐到了沙發上,她擦了擦眼淚,在顧樊川找醫藥箱的時候,抓緊時間抽了幾張紙巾擤鼻涕。
她其實沒什麼了,就是剛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有些氣人,就委屈地哭了。到後麵,發現顧樊川開始有些自責了,她就玩心大起,嚇嚇顧樊川也是好的。
奶奶說過,女孩子要堅韌,但也要柔弱,眼淚有時候是懦弱的表現,但有時候也可以成為強大的武器。
“所以說,每個人都怕眼淚攻勢嗎?”許曉曉記得自己曾經這樣問過奶奶。
許蘭英慈愛地笑著,摸了摸許曉曉的腦袋,“應該說,每個善良的人,都怕眼淚攻勢。”
看來,顧樊川雖然嘴上毒舌,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嗎。
想著想著,許曉曉忍不住笑了起來,結果,一個猛然出氣,鼻涕噴了出來。
媽呀,媽呀,太尷尬了!
許曉曉趕緊擦了擦鼻子,又彎腰去擦被她的鼻涕弄髒的地毯,等她快收拾完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跟前的一雙腳,她知道,這是顧樊川的腳,大叔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完了,肯定都被他看見了!
“嘿嘿,大叔,你應該什麼都沒有看見吧。”許曉曉抱著一副視死如歸的心情抬頭,嘴角微上,希望顧樊川看到她燦爛的笑容,能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顧樊川冷著一張臉,幽幽地說道:“怪不得經常聽人說,哭鼻子,髒死了,原來如此,你的鼻涕,射程挺遠的啊。”
許曉曉那麼厚臉皮的一個人,此時此刻,真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顧樊川雖然沒有笑話她,可是,她自己就已經感到無地自容了。
天啊,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