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太陽未出之時,浩浩蕩蕩的祈雨隊伍從齊州城內出發,前往一百五十裏外的泰山去祈雨。
打頭的是李玄霸,之後是一長排的馬車隊,上麵擺放著各種東西,包括祈雨所用的香案、各種供品、香爐,三尺高香。
馬車隊的後頭是一大排的鼓樂隊,吹奏的樂曲據說是從周朝開始就有的、一直傳下來的祈雨之音。
樂隊的再後頭,是白安、血無淚、郭善慶等跟著去祈雨的人。
吹吹打打,走走停停,一百五裏的路程終於走完,也花了近兩個時辰,時間都到巳時一刻了。
休息一炷香,李玄霸和隨行之人一起,頂著大太陽爬泰山。
李玄霸、白安、血無淚三人當先而走,後頭跟著一幹人等。
包括郭善慶等齊州官員。
需要抬著祭祀之物的仆從。
還有挑著食物的挑夫。
從這山腳下登到泰山山頂,可得走上四個時辰,怕是黃昏日落之時才能到頂,沒吃沒喝,可是沒體力再下來的。
而李玄霸還不能把這些雜物裝在空間之中,因為這樣會顯得不尊重上蒼,所以隻能讓那些人親手挑上去了。
剛剛爬了半個時辰,眾人的差距就分出來了。
打頭的三人是李玄霸,白安和血無淚,
李玄霸和血無淚臉不紅、氣不喘,混若無事。
白安隻是稍稍喘著粗氣,腳下的步伐依舊平穩。
落後十幾丈的第二梯隊則是以郭善慶為主的武將,再後麵則是一些文臣,以及那些挑東西的仆從。
瞧著白安輕鬆的模樣,李玄霸挑了挑眉毛,揶揄道:“喲!你小子不錯呀,功夫看樣還算可以,沒變成軟腳蝦。”
“嘿嘿!”
被李玄霸一誇,白安撓了撓頭,解釋道:“老爹自幼便教我家傳武學,我練的也算勤勉,倒是沒給殿下您丟人。”
一聽白安的話,李玄霸恍然,白福管家作為二哥曾經的貼身侍衛,必須有很高的功夫的。
若是不他受傷心死,連著兩次的封賞過後,他此時必定已經做到三品大員的位置,不會比叔寶老哥他們差多少。
想到這兒,李玄霸深深的看了白安一眼。
白福管家他自己不想再接受那些榮華富貴,但他未必不想讓他的兒子出人頭地。
回去合計合計,如何讓白安這小子出去當官,免得浪費了他一身所學。
午飯就是簡簡單單的白麵饃饃加清水,是在二分之一處吃的,也就是後來建造中天門的地方,也是唯一能休息一盞茶時間的地方。
就像李玄霸估算的那樣,等火燒雲出現在遙遠的天邊,眾人才真正的登上了泰山山頂。
李玄霸和血無淚已經汗透衣衫,白安的腳已經軟了,至於郭善慶等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呢。
帳篷搭好,累的半死的眾人沒有時間閑聊,稍稍吃了兩口飯,直接躺在帳篷裏麵,不過十息,集體開始呼呼大睡。
一夜無話,等天邊的紅日躍出頭來,眾人梳洗打扮好,不見昨日的疲勞,精神飽滿的準備今日的祈雨事宜。
放香案,擺供品,上香爐,燃香抬三抬。
李玄霸雙目一瞪,嘴巴開合間,滾滾雷音響徹泰山之頂。
“天地聾,日月瞽,人間亢旱不為雨。”
“山河憔悴草木枯,天上快活人訴苦。”
“待吾騎鶴下扶桑,叱起倦龍與一斧。”
“奎星以下亢陽神,縛以鐵劄送酆府。”
“驅雷公,役雷電,須叟天地間,風雲自吞吐。”
“火老將擅神武,一滴天上金瓶水,滿空飛線若機杼。”
“化作四天涼,掃卻天下暑。”
“有人饒舌告人主,未幾尋問行雨仙,人在黃河一聲櫓。”
話落,李玄霸皺著眉頭看了看天,苦笑搖頭,這祈雨儀式果然就是個儀式啊!一小片白雲都沒有。
三尺高香插入香爐,李玄霸領著眾人拜了三拜,起身後,天上依舊沒有一點跡象。
“哎!”雖然知道祈雨確實隻是個儀式,郭善慶等齊州官員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不免有些喪氣。
殿下可是有著下凡神仙稱號,他都求不來雨,看來齊州今年是真的得大旱下去了。
見此情況,李玄霸尷尬的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