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先離了,記得有什麼事速來與我說。”
“奴才遵命。”
水穎崢房前,雲棠輕叩門扉,見裏麵許久未有反應,遂轉身欲走,不料室內忽傳出重物墜地的聲響,她思量著可別出了什麼事兒,便試著推了下緊閉的門,不想竟推了開來。
度步入內,她小心翼翼的喚著“少爺”,橫過紗幔妖嬈的外室,繞開寫意山水的鏤花兒屏風,右腳將踏入內室,腳下似有異樣,提腳見著一件牡丹花繡的翠綠肚兜,心裏立時明了什麼,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樣兒的夜裏,莫不是水三少還要她榻前觀賞活春宮不成?
躊躇間,餘光內人影晃動,她看了過去,但見榻上無人,而光潔的地板暖毯上人影交疊,仔細瞧來,水穎崢單手捂了女子的嘴,身下動作著,咬著自個兒殷紅的下唇,麵上隱忍,誘人得緊。
自雲棠出現,那女子便發現了去,“唔唔”哼嚷著,拉下水穎崢的手,急著起身拉了衣裳蓋了身子,聲音兒不穩道:
“三郎,殺了她!”
水穎崢這方也起了身,看向雲棠,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待聽得一聲貓叫,隻得忍了下來,理了袍子未發一語。
女子見狀十分不滿,憤恨的盯著雲棠,這邊瞧見女子容貌的雲棠不禁一怔,此女不是大少爺房裏新納的小妾秀兒嗎?怎的與水三少廝混一處? 大少爺才出門幾日,她就寂寞空閨與小叔子勾搭上了?
這檔子的大宅秘事,向來不為外人道的,雲棠不安,此次被自己撞上了,怎麼個說道,隻怕小命兒都難留。
前後想了想,她再愚笨也明了自己著了道,可若說是東子使的坑,無憑無據,水穎崢必是不會信的,忙跪了道:
“求少爺饒恕,奴婢見著少爺房裏燭火通明,便想著來問問少爺是否用點羹湯,在門外乍聽得房內異動,恐三少遇險,這才無禮撞了進來,眼下奴婢什麼都未瞧見,這就退下去。”
言罷躬身後退,連水穎崢的神色都不及細看,聽得身後秀兒又喊道:
“三郎,這奴婢留她不得,你還不動手!”
雲棠後背不禁發冷,腳下不由加快了步子,突然旁側竄出一隻肥貓,雲棠忙抱了奪門而逃。
“三郎,你為何不殺她?她若將我們的事兒捅了出去,我可就活不成了。”秀兒不見了雲棠身影,心下落不了底兒,貼了身子纏著水穎崢一副楚楚可憐樣兒,細語柔聲。
“她不會說道出去,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水穎崢不耐的拉下她纏上脖子的素手,頗為煩躁,殺人滅口不過一刀,然他需要阿勝,而阿勝需要她,眼下她對他還有利用之處。
秀兒低頭欲泣,盈盈雙眸,道:“我隻相信死人。”
水穎崢失了耐性,右手緊握她的香肩,拇指入了肉皮,疼得她嚶嚶低喊,“你知我不喜諸多幹涉我的女人,要殺要留我自說了算,你再多一句,我先要了你的命。”
“我知錯了,三郎你且鬆手。”秀兒一雙白皙如蔥根的手攀著他的臂膀,好生無辜,“秀兒也是為了三郎好啊,往次三郎都未留活口,此次……秀兒便想岔了去。”
“滾!”水穎崢冷道,將她掀翻在地,眸子寒到底子裏,駭得秀兒花容失色,她來不及處理肩頭的細細血流,忍著痛穿妥了衣裳從暗門離去,水穎崢冷笑一聲,撫了桌上的茶件兒,連同一盅失魂香,落地生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