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聽話的將他送回居處華澤曙光,將人交於院裏下人,聽得他問:“夫人回來了嗎?”
下人恭敬道:“夫人適才出門後,並未回來。”
他點點頭,又道:“夫人回來報與我知曉。”
雲棠俯首作禮離開,這高門大院的事兒慣是沒那麼簡單的,府裏人都道水二少和二夫人伉儷情深,如今瞧著卻不像是那麼回事。
思及二夫人在脂膩色香處不願離去的樣子,想來水穎崢確是這水宅的一顆老鼠屎,家宅不寧與他總能掛上幾分幹係。
不欲想著那些子不幹淨的事兒,她回了房就倒頭入睡,迷糊間阿勝又蹬了腿兒上來在她腦袋左側拱著,她摟了它入懷,沉沉睡去。
翌日,抱著阿勝從夢中醒轉,驚訝於它的傷竟好轉的那般快,短短一日就沒了痕跡,心內猜測著莫不是成精了,連帶著瞧著阿勝的眼光都帶了些崇拜……
不知這貓子可有許願的用處?
像阿拉丁神燈那樣?
這日,水穎崢踏著暮色回來,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隻一回來換了身衣裳便又要出門,且這次把雲棠也帶了上。
糊裏糊塗的出了門上了馬車,雲棠才得了空問道:
“少爺,我們這番是做什麼去?”往日裏不是琴坊姑娘就是妓坊女子,何曾他從宅子裏帶人出去過。
水穎崢並未看她,一身黑色的袍子束身修條,襟前大開,敞著誘人的肌理,斜倚在車壁,手執著熱茶道:“府門家的公子組了一有趣的局子,去往的人需攜房內姿色最是上乘的丫鬟陪樂,脂膩色香隻你一個丫鬟,本少爺沒得選擇,將就著使使。”
“陪樂?!”雲棠越聽越是惱火,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的飯局,從來不甚正經,聽這意思,倒像是換著丫頭玩樂,不禁氣從中來,“奴婢不願!”
水穎崢睨了她一眼,神色沉了下來,寒著聲兒道:“你有的選嗎?”
瞧著他肅殺的樣子,雲棠雖是氣急,可心內懼怕。這水穎崢向來如此,顏色和悅時,你自不防他是如此狠厲之人,等觸了他的逆鱗,才覺周邊的氣流皆黑壓壓的湧了過來,製著人呼吸不暢,她隻得矮了聲道:
“奴婢本是清白女子,是少爺你房裏的人,怎好與他人陪樂,慣到伺候少爺,奴婢不喜服侍別人,求少爺顧惜。”
“喔?”水穎崢凝著她垂著的眉眼,淡笑開來,“斟茶。”
雲棠提壺斟去,他卻沒了他話,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她暗暗定下主意,到時旁的公子哥喚她斟茶倒酒還可,若是與她動手動腳,她抓撓拍打的功夫可是要一起上了。
局子組的地方甚有些偏遠,直出了舒城,行到一處別院方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便有早就候著的小廝前來引路,她跟在水穎崢身後,提心吊膽的,見他不時與儀表不凡的公子哥兒們調侃一二,而那些男子身旁俱跟了美貌的婢子,這讓她心下更加慌張。
七拐八繞才到了一聲樂陣陣的廳院,乍見男男女女擁作一團她就提不動步子,直到水穎崢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才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