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跟雲臨走?”雲棠也不遮掩,這話她想問很久了。
婧娣一笑,拿起一塊黝石環佩給她係在腰上,“他待我極好。”
“那水穎崢呢?”
“有的人,仰望久了也會累的,”付了環佩的銀錢,婧娣笑道:“這環佩甚是配你,戴著吧。”
雲棠淡笑著,“收買我?想當我嫂嫂?”
“如何?”婧娣笑看著她,“可行?”
“不許背叛他。”雲棠一個撇頭,往前走去,又停下轉頭,“他這般用心對待的女子,你是第一個。”
“我不會的。”溫柔的聲氣兒裏滿是堅定。
羿阡較雲臨早一步回轉,將一小壺送至雲棠跟前,“尚熱的果漿,現取的果子,新鮮得很。”
入口甘甜,入喉清爽,雲棠猛的喝完了去,羿阡笑道:“可是渴凶了?喝得這般急,小心嗆著了。”
“我怕一會兒涼了。”雲棠擦了嘴,還噠吧兩下,甚是憨俏。
羿阡上手在她腦門彈了一記,“這小壺可不比旁的!我打古墓裏挖出來的寶貝甚多,大多都賣了去,可這小壺蓄熱溫水甚是一流,我十分中意方留了下來。不是我吹,這壺中果漿再過個三日也不會冷去……哎,你怎的了?”
雲棠作嘔聲連連,古墓裏的玩意兒,不就是死人跟前的物什。婧娣忍不住發笑,雲棠暫緩了過來,衝著羿阡就是一腳,將壺扔了回去,笑罵:“你存心惡心我不是?!”
說話間,雲臨也回轉了來,雲棠正欲告狀,忽背上吃了一力,身子一個前傾直直撲進了羿阡懷裏。
婧娣推她作甚!
她臉紅上來,扒拉著想站直身子,哪知羿阡趁機攬緊了她,待她咒罵一聲方鬆了手。然他鬆手也甚是不正經,臨了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可謂占盡了便宜。
雲棠又羞又怒,羿阡打起笑臉,將臉皮子往前伸了伸,舉起她手道:“給,隨便打,隨你出氣。”
掌下是他臉頰的溫熱,雲棠嚇得隻想抽回手來,動作間不經意的一個側眸,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顧世子,覃小姐。”婧娣作禮,雲臨拱手。
覃貞點了點頭,看了眼顧胥星,見他臉色分外難看,隻定定的看著某人,她笑而疑道:
“這不是你府上的婢子?”
臉色由紅轉白,雲棠抽出手,心虛上來,也不細瞧顧胥星的臉色,飄著聲兒道:
“覃小姐,世子。”
天曉得,她這一聲“世子”,喚的自個兒心頭是好生難受。
“這位公子儀表堂堂,玉質金相,”覃貞打趣的看著雲棠,念著方才兩人的親昵之舉,笑道:“可是你前些日子相親來的郎君?”
瞥見顧胥星冷光乍現,麵皮兒崩得死緊,雲棠額際一涼,自回轉鮮國後,顧胥星是有些煞氣在身上的,如今他的神色頗是瘮人!
隻這覃貞的話未免太多了些!她正要開口解釋,忽羿阡拽了她開口質問,“什麼相親?你還瞧不上我不是?背著我相親?難為我千裏迢迢而來,隻想與你修得同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卻負了我!”
他劈裏啪啦一大串的話兒出來,凝著她,真真切切,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雲棠被說的愣眼兒愣鼻兒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裏的意思,何曾指的是她。
側目看向顧胥星,想他也聽出其中意思來,那修長的身子骨板直著,是旁人都看得出的僵硬,清俊的小臉兒上染了冰霜一般,眸子烏沉,透著的是莫要招惹他的生氣兒。
覃貞繡帕掩唇,端看著羿阡癡男難纏的樣兒,好笑起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顧郎,我們就別打擾他們了,那邊好生熱鬧,我們過去瞧瞧。”說著將手放進他的掌內,不輕不重,頰上飛紅,眼兒媚,聲兒輕,嬌態畢現。
顧郎都給叫上了!
雲棠驀地瞪大了雙眼,這對奸夫淫婦,背著她進展神速啊!
她按住了小腹,氣的,有些肝疼。
長睫一動,顧胥星仿若剛回過神來,散了陰鬱之氣,俯首衝覃貞寵溺一笑,“走了這許久還未乏嗎?時辰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你累著了,我可該心疼了!
覃貞愣了一下,羞道:“都聽你的。”
點頭一個示意,顧胥星牽著覃貞離去了,雲棠鬱悶至極,忽眼前出現一小巧可愛的手來,竟是覃貞的小婢阿宛比著大拇指、一臉崇拜的盯著她,小聲的誇讚一句“你真棒”,說完便得兒得兒的追自家主子去了。
雲棠一頭霧水,“她誇我作甚?”
“誇你選男人的眼光獨到。”羿阡不要臉的答道,雲棠啐了一口,抬手就打,兩人笑鬧追逐,往前跑了去。
身後雲臨拉了婧娣,笑道:“調皮!”
婧娣挽緊了他的手,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