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都頗有感觸,又是一個深秋,一年又快結束,而自己,會很快的老去一年,作為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最害怕看到秋色的。
但今天他們還是很認真的看著外麵,好久之後,蕭宇泰才放下了很久沒有抽一口,已經熄滅的雪茄,說:“老了,老了,我們都老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彈指間就匆匆而去,不知道朱兄弟心情如何,反正我感到很消沉了,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
“張大哥你有點悲觀了,以你的歲數,在活幾十年也不是難事。”
蕭宇泰收回了一直看向遠處的眼光:“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朱兄弟啊,人總是要死的,去的盡管去了,來的盡管來吧,這去來的之間,是匆匆而過啊,好在我們還健在,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看來啊,我們是要輸給時間,這一生好像還沒有幹什麼,時間就靜靜地沒了。”朱輝光感慨的說。
蕭宇泰在此的點燃了雪茄,慢慢的抽了兩口,才說:“追求的夢想始終是個泡影,得到了什麼了呢。付出的越多,卻失去的更多。所以你說的不錯,我們是還沒有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還來得及。”
朱輝光不置可否的笑笑,說:“我也就是感歎一下自己,你張大哥當然一個算的上一個成功之人了,你的這一生沒有白過,想一想你在安林省這些年的成就,不能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但至少可以聊以自為了。”
“哈哈哈,這樣說來我好像有了一個高興一下的理由,但朱兄弟你不要忘了,就在剛才,就在我們的身邊,我的得力手下讓明玉集團給收拾了,這讓我還能高興的起來嗎?”蕭宇泰說道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了。.
朱輝光也一時沒有回答,在他的現實中,給他最強烈的感覺就是中國的曆史就是一部鬥爭史,所以朱輝光在沉吟了一會之後,才接上了蕭宇泰的話說:“要說明玉集團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裏,就能獲得如此輝煌的成就,這不得不讓人擔憂啊。”
他停頓了一下,見蕭宇泰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就接著說:“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能在等下去,等下去有可能就是養虎為患。”
蕭宇泰又把眼光投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中了,朱輝光說的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思考過,對張小軍他也是研究和觀察了這很長的時間,所有的跡象都證明了一點,這小子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是一個做大哥的料,還是一個讓人畏懼的大哥,或許吧,在短期之內不降服住他得的話,以後真的會後患無窮。
當自己和師弟王不歸老態龍鍾之時,誰又能降服住這個家夥呢,有一天逍遙門遲早會被張小軍滅掉。
這樣想著,蕭宇泰就感到了一種壓力和迫切,他肩上無形中有了更大的重量,他看著蒼茫的夜色,嘴裏輕輕的說:“住兄弟啊,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也這樣認為的,但以現在我的實力,有點力不從心了,這小子武功真不錯,唉,隻能在等等,再看看,沒有合適的機會不敢妄動啊。”
朱輝光不以為然的說:“張大哥,你這也太高看他了,就算以你現在的實力,對付張小軍應該還是問題不大吧?”
蕭宇泰溫和的說:“對付他當然沒有問題,但在對付他之後呢?”
“對付他之後?”朱輝光有點疑惑了,他想不明白蕭宇泰這話是什麼意思,對付張小軍之後當然是搶他的地盤,奪他的生意了,這有什麼之後。
蕭宇泰轉過頭來看著朱輝光,嘿嘿一笑說:“之後還有他幾個兄弟,現在他們不在廣漢市,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回來。”
朱輝光心頭一震,他看到了蕭宇泰眼中的冷峻:“我聽說過他兩個兄弟,可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畏手畏足吧?”
包間裏兩人都沒有說話,蕭宇泰那支雪茄也已經熄火了,他用桌上的火柴再一次點燃,一麵吸了一口,一麵看著那火柴上飄動的藍色火焰,說:“這些年來,我最大的成功就像這火柴沒有點燃時一樣,誰都知道我有實力,但隻要我開始去冒險的展示自己的能量的時候,雖然那一刹那的美麗和這火苗一樣炫麗,但燒過之後呢,可能就會耗盡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