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柳霸就和她又談了很多關於案情的事情,柳霸說:“蕭華婉啊,我知道你當時心裏緊張,沒有看到警察已經全部就位,汪勇也反抗激烈,所以你一不小心槍走火了。”
蕭華婉明白這是柳霸在暗示自己,她點點頭說:“嗯,最近幾次審訊我一直頭疼,很多事情都沒有想起來,所以說的很含糊,現在我已經慢慢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了。”
柳霸點點頭說:“是啊,也可以理解,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場麵,你心裏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手槍那玩意啊,有時候人太緊張了,肌肉收縮,就很有可能誤扣扳機的,唉,這事情搞的。”
蕭華婉也心領神會的說:“我也沒想到會那樣。”
她已經從柳霸的眼中看到了一點希望,或者這件事情真的就可以辦成防衛過當,那麼自己出去的時候應該還不會太老吧,不知道那個時候張小軍還會記得自己嗎?
想到這,蕭華婉又傷感起來,她感覺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或喜或悲,她深吸一口氣,對柳霸說:“請你帶話給小軍,我在這裏還行,讓他不要牽掛。”
柳霸看著她,深沉的點點頭說:“話我會帶到,但大家都在惦記你,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們都會盡力的,你放心。”
這時,一個管教過來宣布,會見時間到了,讓柳霸請回,蕭華婉站起來,說:“別忘了,帶我給大家問好”。
說完,一步三回頭地被管教帶走了。
在回監室的路上,蕭華婉來時的興奮已被悲哀所替換,眼睛隻盯著腳尖,一副落寞的表情。坐在鋪板也上無精打采,什麼話也不想說。
但日子還得過啊,在這看守所的生活夥食極差,差到什麼程度?那個犯重婚罪的農村大嫂,有一天端起飯盆就哭了,問她為啥哭?
她對大家說:“這種菜,農村人管它叫牛皮菜,就是老邦子,我們家的豬都不吃。可在這天天盡喂咱這東西。這當了犯人才知道,什麼叫豬狗不如。”
還有一個讓蕭華婉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洗澡,在過去的時候,她幾乎每天一洗,可到了這裏,一周才能洗一回,而且是許多人擠在一起洗,還經常有人為占用淋浴頭時間的長短打生死架。
蕭華婉和監室裏的獄友去洗漱間洗澡,說什麼也脫不下衣服,幾十號女犯,一個個袒胸露腹的,形態各異,滿眼都是白花花的肉,看著就惡心,而且大家還要爭奪有限的淋浴頭,從而讓自己的身體在水花下的時間多一點,滿屋子的女人簡直象要瘋了一樣。
當時男人婆看蕭華婉站在那發楞,就一把扯下她的褲子,把她拉到水注底下,說:“你快洗吧,都是女的,有什麼不好意思。”
蕭華婉也無可奈何的,隻要遮遮掩掩的到了水龍頭下麵。
可是洗完了,又一幕讓她惡心的事情發生了,幾個凶吧吧的老娘們,竟然嘻嘻哈哈地圍著一個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在那裏摸摸索索。
一個滿臉是疤痕的女犯人看樣子是裏麵的頭,她抓住這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頭發,把她摁下去,她自己呼呼的喘著粗氣,很受用的樣子,引來了一圈犯人哈哈的大笑。
蕭華婉看到這一幕,真是驚得目瞪口呆,這還不算,或許是因為那個女犯的掙紮反抗,這幫家夥竟一擁而上,把那個女犯打倒在水泥地上,然後用水淋淋的手巾抽打她的身體還有屁股,可周圍的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去製止。
男人婆看到她楞楞的樣子,拉著她就往外麵走,嘴裏告誡她:“記住,在號子裏最重要一條,就是別管閑事,就算你有點背景,但這裏的人狠的厲害,你一但和她們結仇了,搞不清她們那天就會暗算你。”
回到監室,那濕手巾抽在女人身體上的啪啪聲仍在蕭華婉的耳邊回想,終於,蕭華婉還是忍不住問男人婆:“那一群都是什麼人呀?”
男人婆說:“她們都是在看守所關了一年以上的老犯,其中有兩個還是搞體育的,我們原來都認識,這幫人野的很,還抱團,在這裏沒人敢惹,我忘了告訴你,洗澡的時候,就是那幫家夥虐待其他犯人的時候。我和她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給個麵子,目前還算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