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鸘華與白秀珠向王玉芬告別後往外走去。王玉芬在樓梯上看他們兩人的背影。隻見高大英朗的男子身旁跟著秀麗嬌小的女孩子,突然覺得其實這兩個人也挺合適的。隻可惜,秀珠妹妹喜歡燕西,老四現如今好像也沒有什麼娶妻的心思。
唉,這個時候一提到燕西她就想皺眉頭。
那個時候燕西說他要去給幾位哥哥敬酒。結果他敬完酒出來後那位冷小姐不知為何與燕西生了氣,耍起了小性子。那位冷小姐揚長而去的時間,正是自己和秀珠票戲給燕西看的時候。
秀珠妹妹為了這場表演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可是燕西卻為了追那冷小姐,看都沒看就走了,把一院子為他祝壽的客人扔在了家裏。秀珠妹妹在燕西走了後就開始哭,一直哭到現在。哭得讓王玉芬都覺得心疼。
那位姓冷的小姐可真是一個有手段的,玉芬心中忿忿不平。要是燕西娶了她,這姓冷的還不和她這個妯娌對著幹。這門婚事絕對不能成。
白秀珠坐到了金鸘華的車上,開車的人是金鸘華的小廝青竹。青竹雖說是小廝,但跟著金鸘華和管事也不差什麼。白秀珠因此還向他問了句好,讓青竹鬧了個大紅臉。
金鸘華的這輛車很是舒服,這是默森家族的小默森先生為了和他合作送給他的一輛美產汽車。金鸘華坐在白秀珠左邊,白秀珠能夠清楚地看見金鸘華懷表表鏈銀色的質感與光澤。
她看到金鸘華上了車後就拿著一本書看,瞄過去後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不禁有些臉紅。
她坐在那裏胡思亂想,發現自己每次見到金鸘華,都感覺好像是見了學堂裏麵嚴厲的教導先生。想了想,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她怯怯地問道:“四爺,你看的是什麼?”
金鸘華抬頭,看著眼前眉眼精致的小姑娘。笑道:“這是黑格爾的書,是德文的原著。白小姐在貝滿女中讀書,學的是美利堅的美式英文。看不懂這個很正常。”
白秀珠笑道:“四爺真是博學。”
金鸘華道:“白小姐過譽,我不過是在德意誌留過學罷了。因此才對德文比較熟悉。”他合上了手上的書,有些遲疑地問道:“白小姐今天是怎麼了?我直接問的確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要問問你。畢竟你是來金家做客,我們總不好把客人惹哭。”
白秀珠道:“多謝四爺關心。但是……”
金鸘華道:“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接告訴我就好。你就當我是你的玩偶,什麼也不會說出去。”
他拿出一塊手帕遞給眼圈紅紅的白秀珠:“我一共見過你兩次,每次都在哭。”
白秀珠竟為他這少有的一點也不好笑的俏皮話逗樂了,她拿著金鸘華墨藍色繡著玉蘭花的棉線手帕擦了擦眼睛。手帕上是蘇合香的香氣。想來這熏香裏應是摻了鬆枝,因此才別有三分清冽之氣。
白秀珠略帶鼻音的聲音響起:“燕西他真的不喜歡我嗎?明明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他才遇到那個冷小姐多久,就把我扔到了腦後。四爺,我真的很是難過……”金鸘華雖然覺得燕西有些過分,但他總不能在外人麵前詆毀自己的親弟弟。於是他拍了拍秀珠的肩膀,終究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