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柔來了H市。”
慕遇城簡單的把情況告訴蘇鸞後，突然提到白靜柔。
蘇鸞心髒處驀地悶堵，“她下午給我打過電話。”
“嗯，你回家之前，去警局看過媽沒有？”
“去過。”
“看一下也是好的，你放心些。”分明兩個的語氣都很溫柔。
可是通話卻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哪怕是看著筱語在床上蹦跳得很開心，蘇鸞臉上卻笑不出來。
“遇城。”
抿抿唇，她輕喚他的名字。
握著手機的力度悄然加重。
隔著電話，慕遇城似乎心有靈犀地感應到了什麼，心驀地一沉。
“鸞鸞，時候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別陪筱語太晚。”
“遇城，我答應了白靜柔。”
蘇鸞的語速很快。
聲音說得有些急切。
好像怕遲疑一秒，就沒有勇氣說出口。
話音落，她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的慕遇城的呼吸亂了下。
她呼吸跟著一窒。
手中的手機被捏得緊了又緊。
白嫩的手指都被咯得發疼，也沒有絲毫要鬆一絲力度的想法。
沉默似乎鑽進了兩人的通話中。
延著電波，一直蔓延……
蘇鸞有些喘不過氣來，熱潮如浪，一層層地漫過鼻端，湧進眼睛裏。
她眼前浮現出慕遇城英俊的眉宇，深邃的眸，堅毅的唇。
耳邊，終於響起他的聲音。
竟然不帶任何的情緒，好像沒有半點難過。
“嗯。”
隻是一個單音字符。
帶著冬夜的寒涼之意，一瞬間鑽進了心髒。
接下來，又是沉默。
比剛才還要長時間的在沉默。
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遙遠得令人心慌。
酒店裏，慕遇城抓過剛才沈涼陌扔在一邊的香煙。
從裏麵掏出一支，點火。
動作，有些不熟練。
拿著香煙的手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和僵硬。
打了兩次火，才終於點燃了手中的煙。
他用力吸了兩口，一不小心煙味鑽進了肺葉，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下一秒，他扔了煙，大手捂住手機。
蘇鸞還是聽見了咳嗽聲。
關心地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她抬頭望著天花板。
筱語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她麵前，彎了腰對著她手裏的手機喊，“哥哥。”
蘇鸞才猛然驚醒。
“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剛才不小心嗆了一下。”
“我先掛了。”
“好，你把手機給筱語，我跟她說兩句。”
蘇鸞把手機遞給筱語，她起身，去洗手間。
不知道慕遇城對筱語說了什麼，蘇鸞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
“嫂子，你去睡覺吧。”
筱語把手機還給她，乖巧地說。
蘇鸞衝她笑笑，“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回房睡。”
筱語眨眨眼睛，然後輕快地應了聲“好”，便跑過去，爬上．床乖乖地躺下。
“遇城，你剛才不是不抽嗎，怎麼我出去一下，你就又偷偷地抽上了？”
沈涼陌回到房間，便看見慕遇城坐在沙發上抽煙。
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已經有躺著一個煙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