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友故意歎了口氣,說:“說實在話,我一開始就沒想插手,更想著和高部長一樣,所有的事情都能平穩過度,可是……很多事由不得我啊!現在,我恐怕像抽身而退都不容易了。”
朱瑩瑩似乎是讚同他的話,說:“現在沒人讓你退出來!不但不讓你退,反而還要讓你進去。告訴你吧!四層樓對任何客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除非是到了一定的程度。至於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我暫時先不說。這樣吧,談談你的條件!”
王新友聽出朱瑩瑩在暗示著什麼,也在引導著他跟著她的暗示往下走,要是真這樣的話,肯定是先機全無。一旦自己講價碼提出來,就不會再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他不會這麼傻,故意猶豫了很久,這才慢慢的說:“其實我沒有任何的要求,跟更別說條件了,要是有一點點願望的話,就想著你以後能和我們齊部長和平相處,要是能親如姐妹就更好了。”這句話的潛台詞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不過怎麼也不可能說出來的。
朱瑩瑩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無奈的搖頭,說:“我們兩個一直都很好啊!姐妹?要做什麼樣的姐妹?齊部長的工作態度你應該是了解的,就工作而言,恐怕……”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惡狠狠的瞪著王新友,小聲說了句:“流氓!”
王新友聽到了,並不解釋,說:“那行!我們走吧!”
月亮掛在天邊,皎潔的月光灑落群山。
朱瑩瑩冷冷的說:“王主任,識時務為俊傑!要是你覺得沒有談的必要,就回去打聽一下金大福的事情。要是想通了,再找我。”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說話。進到市裏,王新友對司機說:“停一下,我下車了!”
等他下了車,朱瑩瑩頹廢在靠在後麵的椅背上,長長的歎了口氣。本來,她想今天就是不能解決問題,至少也可以爭取點主動,可沒想到這個家夥油鹽不進,滴水不漏。雖然目前的形勢不允許她把所有的話說透,可是剛才自己的言行也包含了很多意思,卻全都失敗了。現在她要考慮的是回去如何收場,萬一……她不敢想像。
想到這裏,她渾身一震,對司機說:“回去!我還有幾句話對他說。”可等他們回去,發現王新友已經不在這裏,更要命的是電話也打不通了。她的臉色蒼白,更加的頹廢。
司機終於忍不住了,問:“朱總,您……”
朱瑩瑩擺擺手,沒有回答。此時此刻,她的心緒完全亂了。
*************************************************************************
王新友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嘴角掛著的血跡還沒有幹。麵前的人五十多歲年紀,穿的很考究,坐的也很周正,派頭十足。他身後的四個人三個掛了彩,還有一個斜靠著牆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
那個人的嘴角微微的斜著,衝著他翹著大拇指,說:“你的事我聽說了!剛才可能是個誤會,我沒交代清楚。”繼而轉身對那四個人說:“你們好大的膽子,我說讓你們去請王主任回來,誰讓你們動手的?”
那四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王新友知道他在演戲,也不點破,問:“找我什麼事?”
那人哈哈大笑,笑的很假,說:“王主任,你可能不認識我,可你的大名我卻是如雷貫耳。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柴永貴,是東方玻璃廠的總經理,不知道王主任聽說過這個名字沒有?”
王新友心裏暗自吃驚,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淡淡的說:“聽說過。柴總的大名對我來說同樣是如雷貫耳。隻不過,聽別人提起你的時候,並沒有聽說這重身份。既然知道了你的大名,那今天的事就不足為奇了。”
柴永貴這個名字他聽過,而且聽過很多次。他就是一個打著企業家幌子的混混,私底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玻璃廠一是用來掩飾身份的,二來也是洗錢用的。不用說,今天的事跟金大福脫不了幹係。
柴永貴似乎並沒有聽出其中的諷刺,打著哈哈,說:“王主任,既然你聽說了就好。今天我請你到這裏來,主要有四個目的……你們幾個都滾出去,不要再這裏給我丟人。”最後一句是對後麵的四個人說的。
站著的三個人連忙扶起地上的那個出去了。
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柴永貴又喊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圓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