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楚惟的臉色很難看,蕭黎的每一句都是在控訴他的罪行。
知道自己來這一遭肯定會遇到一些這些類似的質問,這些事……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每一次都無法想到最後,光自己想想都覺得痛徹心扉了,現在被對方主動這麼責問,他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蕭黎也知道自己這麼說有些過分,可這一點點的就像是倒苦水倒垃圾,隻有倒出去了才能“我失去了我的眼睛,蕭易東雖然救了我,卻對我有了其他的企圖。”蕭黎想起蕭易東壓在她身上,瘋了一樣的觸摸她的肌膚,想嘔吐的感覺直接湧上喉嚨,可真要吐,又隻是幾次幹嘔。
陸楚惟看到她臉色不好,雖然因為她的話兒心中大慟,卻還是第一時間起身看她的情況。
蕭黎一把推開他的假好心,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分明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就算不是我們坐下來好好談這件事,你也該和我好好說分手。也許在陸總眼裏,我們那樣不是什麼情侶關係,而我不過是你眾多床*伴裏的一個,可我沒有賣身給你!你就可以那麼踐踏我的感情嗎?!”
“哦,就因為我不和你們一樣是個豪門出身,我和你們站在一起就自卑,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你覺得可以無視我的尊嚴,肆意的傷害我是嗎?”
陸楚惟痛的說不出來,英俊的臉上都是痛苦。
一半是傷口被推到,一半是因為她的話。
“我沒有……”他似乎辯解。
可這在蕭黎耳朵裏,無疑是火上澆油,她擦了下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嘴巴,“當然你沒有,像陸總和白小姐那樣城居高位的事情,怎麼可能做出那些肮髒的事。所以我是推白芷溪下舞台,是我誹謗她,是我想要拿你去刺激她,在她麵前炫耀我和你的關係。”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楚惟的辯解無力極了,傷口的疼痛也讓他太陽穴開始一陣一陣的痛。
其實霍靈琦是建議讓蕭黎來醫院的。
隻不過陸楚惟覺得,那仿佛是在借自己處於弱勢地位去博取她的同情,所以不顧自己母親和醫生的阻止,執意要出院,約在附近的飯店。
而現在,他發現自己承受不住。
隻是承受不住的,不僅僅是還鮮血淋漓的傷口帶來的疼痛……還有蕭黎對他深入骨髓的恨。
“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蕭黎沒有顧得上他又怎麼了,因為那一番嘔吐雖然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可是她的眼圈卻因為這件事而紅了。
她經曆過很多委屈的事,但她可以忍得住,但在陸楚惟這邊,她以前認為自己有多大方那她實際上就有多小氣。
她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和他在一起,她怕自己的性格,怕自己一時沉迷在了他的溫柔裏,然後在日後想起來的時候,會跟覺得痛不欲生。
不想把自己的狼狽被陸楚惟看過,所以蕭黎也沒有看到陸楚惟那狼狽的樣子,她隻是繼續裝作很鎮定很無情的樣子,“而且你也不要再惦記著孩子的事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你又何必這樣說……”陸楚惟的聲音已經很輕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因為覺得肩膀已經有些濡濕。特意選了黑色的西裝,連裏麵也是黑色的襯衫,陸楚惟就是為了預防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蕭黎終於恢複平靜,抬頭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錯愕,不過想到他昨天受傷了,似乎也情有可原,於是別開眼睛,“就算陸總不說,陸總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麼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我知道那些陸總都不用說了。”
“不說我能不能原諒你,如果我殺了白芷溪的孩子,你會這麼輕易原諒我嗎?”蕭黎問,“如果不是我命大,如果不是蕭易東那麼變態的想要用我的身體來養一雙眼睛,我能再一次站在你麵前嗎?”
讓自己減負,讓自己放下。
“陸總。”蕭黎打打斷試圖開口的他,“不要給我肯定的回答,因為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在幾年前死了,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的孩子是你的,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當初會和你走到那樣的地步,無非都是白芷溪一個搞鬼。”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知道是她做的又怎麼樣?你對白芷溪,能和對我一樣下得去手嗎?你明明也讓人去查了,那天就是白芷溪想要置我於死地,她覺得我的存在就是個威脅,不能讓她當上陸少奶奶的威脅,所以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可是陸總你呢?你知道了,不也裝作不知道,讓她繼續在外麵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