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割肉般的疼痛減弱了，變成了一種新的感覺。
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灼燒感，到了後來杜絕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右臉的存在了。
一旁的三人隻能看著杜絕疼的在地上掙紮，麵對天譴他們根本束手無策。
甚至他們還得往後站一站，這天譴很多都是有傳染性的，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
杜絕就這麼在地上掙紮了許久，終於臉上的疼痛消失了，身體也恢複了正常，原本那劇烈的痛苦就像做夢一樣。
當他直起身子，談起頭，對麵三個人麵色一下子都變了，他們的目光死死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臉。
“我的......臉怎麼了嗎？”
杜絕開口問道。
但對麵的三人都啞巴了一樣，誰也沒開口。
“沒事，你們說吧，我能挺得住。”不用他們說杜絕自己也猜到了，就剛才那個疼法，自己估計是毀容了。
這事確實很難接受，不過現在他也想開了，既然決定出來了，那什麼痛苦他都能挺得住。
僵持片刻，最後還是無愧上師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個鏡子，遞給了杜絕。
有時候杜絕真的覺得無愧上師的懷裏有個百寶袋。
這麼小的一個袈裟怎麼可能這麼能裝呢？剛才自己那身衣服是從裏麵拿出來的，現在鏡子這種東西也從裏麵拿出來了，還有什麼是拿不出來的？
不過現在杜絕也沒心思去關注無愧上師的袈裟，他把鏡子接過來拿在手裏，看向了鏡子裏麵。
自己的臉出現在了鏡子裏，左邊那半張臉還是原來那樣，劍眉虎目，玉麵瓊鼻。
但自己的右半張臉此刻卻是完全變了一副樣子。
臉上的血肉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白森森的骨頭，顯露出了晶瑩的光澤。
杜絕嚐試閉上左眼，他的右眼明明可以看見東西，但眼眶裏麵卻早已沒了眼球的蹤跡，隻剩下了一個黑洞洞的眼眶。
“這就是天譴的力量嗎？”
杜絕知道，隻是這樣的懲罰已經很輕了，不然自己很可能缺胳膊少腿，最好的估計也會黴運纏身。
沉默了一下，他對無愧上師問道：“能給我一個麵具嗎，我這樣出去可別嚇到別人。”
一般人出來肯定是不會在包袱裏帶上麵具這種東西的，頂多在臉上帶一個，但是杜絕相信無愧上師的懷裏應該會有。
果不其然，無愧上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麵具遞給了杜絕。
那麵具不但看上去凶惡無比，而且麵具本身就帶著陰森的感覺。
搭配上它白色的顏色，更顯得瘮人。
不過雖然麵具詭異，但畢竟比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好多了，所以杜絕還是接了過來，戴在了臉上。
他不認識這麵具是什麼，但淩霄道人認識，他驚呼道：“鐵麵？你哪來的這東西？”
“鐵麵是什麼東西？”
見杜絕不懂，淩霄道人解釋道：“這東西是輪回殿的生死靈佩戴的麵具，是他們收服靈魂體時必須佩戴的東西。麵具上麵畫的是輪回界大帝兩儀平衡天尊的一個化身形象，可以震懾厲鬼。這副麵具被稱為鐵麵，用來時刻提醒輪回殿之人鐵麵無私，不可徇私枉法。這東西可是輪回殿專屬的，你小子怎麼得到的？”
“當初幫了輪回殿一個大忙，輪回殿為表感謝送給我的。”
“你對這小子可真夠下血本的，當初送了三滴佛陀淚，現在又把鐵麵也給他了。”
淩霄道人沒問無愧上師幫輪回殿的到底是個什麼忙。
能讓輪回殿把鐵麵都交給他，那肯定是個能捅破天的大事。
既然無愧上師沒說，他就肯定不會去問。
“這麼珍貴啊，大師，這東西我不能要！”
無愧上師搖了搖頭，他本就不善言辭，更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所以隻能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思。
“和尚給你了你就收著。”淩霄道人在一旁幫腔：“十四年了，我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給孩子點東西還不應該？”
他都這麼說了，杜絕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隻能猶猶豫豫的把麵具重新戴了回去。
“你這優柔寡斷的性格真讓人喜歡不起來。”淩霄道人撇了撇嘴：“算了，你小子想好接下來去哪裏了嗎？我們三個可要走了。”
“接下來的話，我打算先去輪回殿看一看。”杜絕沉思了一下說道：“我體內有陰陽靈脈的幫助，已經達到了一個陰陽平衡的狀態。再加上我是起死回生之人，雖然並不確定，但我猜我現在的體質應該和輪回殿的人差不多。
何況我現在還有了鐵麵作掩飾，應該是很容易混入輪回殿的。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大師給我這個麵具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無愧上師笑著點了點頭，淩霄道人也笑了：“你小子倒是開竅，既然如此我臨走之前就跟你講一下，輪回殿的常識，別到時候露了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