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這麼久以來,林歡第二次見到塗暖暖。她穿著簡單的淺駝色V領上衣,下身是同色係的格子長褲,大波浪簡單的一挽,整個形象非常符合她的名字,看起來很是溫暖又溫婉。
林歡垂下視線,這人犯賤起來,果然是無止境。
所以,蕭楚實際上,是陪他的好姐姐來看病的?還狀況不錯……
什麼狀況不錯?難道是……孩子?
想到那個跟她無緣的孩子,林歡手無意識的攥緊,臉色難看起來,狠狠的甩開了蕭
楚。
“歡歡,是暖……是她胃不舒服,家裏人都在國外。”蕭楚微皺眉頭,沉聲解釋。
即使他反應再遲鈍,也知道,塗暖暖的出現不合時宜。所以,剛剛明明已經平靜下來的林歡,是為了什麼鬧脾氣,也是顯而易見了。
“沒錯,林小姐,也是我這個身子不爭氣,時不時就愛生病。而且剛回國,什麼都不熟。隻能麻煩阿楚了,你可千萬別誤會阿楚啊。”塗南暖臉上的表情很急切,甚至還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林歡默默的退後,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波濤洶湧。
大概是她這三年來,忍氣吞聲的時間太久,讓某些人真的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蠢包子了。
塗暖暖,嘴上好像在為蕭楚解釋,開脫,劃清關係,可實際上,一口一個“阿楚”,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好是麼?
再加上塗暖暖都這麼“真誠”的解釋了,她如果再去有什麼情緒,倒顯得她好像胡攪蠻纏一樣。
困境麵前,難得激發了林歡沉睡已久的鬥誌。
她伸手撩了撩落在耳邊的碎發,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和雪白的脖頸,看的蕭楚眼神不由的一暗。
林歡衝塗暖暖笑了笑:“塗小姐客氣了,您畢竟是我老公的姐姐,也算是長輩。尊老愛幼,應該的。”
蕭楚微微一愣,不是因為林歡對他久違的稱呼,也不是因為她好笑的“尊老愛幼”,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亮亮的,好像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小老虎,守衛著自己的領土。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這麼鮮活有朝氣的模樣了?
“原來林小姐這麼幽默,”塗暖暖渾然不覺得被諷刺一般,彎了彎眼睛,“說起來,最近好像都沒怎麼看到林小姐呢,是在忙嗎?但氣色顯然比之前好多了,讓人好羨慕啊。”
蕭楚黑眸一沉,林歡的氣色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一樣,這三年來,他隻是把她困在一個牢籠裏折磨?
在他的身邊,是被折磨,那她又是在誰的身邊,被寵溺成這般模樣?
林歡也笑了,這潑髒水潑的,還真是把人都當傻子呢?
她無聲的冷笑了下,就準備繼續應戰。
“歡歡,你個死孩子怎麼回事兒?要你熱個飯這麼久沒熱好,又在門口叨逼叨,想餓死你媽我呢?”
房間裏的鄭玉芬本來跟劉瀟然聊得挺開心,這小夥子說話有意思,她老被逗得哈哈大笑。
但笑著笑著,就餓了,她本來早上就沒吃飯,劉瀟然來了以後,她才吃了點水果。
水果也不扛餓,她這才發現,她那傻閨女不在房間裏了,好像說要給她去熱飯來著?
這麼久了,飯熱哪兒去了?
鄭玉芬側耳聽了下,隱隱約約似乎能聽到林歡的聲音,她眉頭一皺,就拜托劉瀟然扶著她出去看看。
劉瀟然本來想自己去看看行了,但鄭玉芬很固執,非得親自去。
劉瀟然無奈。
於是,就出現了尷尬的一幕:
走廊一頭是劉瀟然扶著鄭玉芬,另一頭則站著林歡、蕭楚和塗暖暖。
塗暖暖站的離蕭楚很近,在旁觀者眼裏,兩人竟然跟林歡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對立的局麵。
鄭玉芬不認識塗暖暖,但眼前的情景,隨便掃一眼,也足夠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媽。”蕭楚叫了鄭玉芬一聲,收回目光,不再看在一邊老老實實的攙扶著她的男人。
卻依舊控製不住的,繃緊了下頜。
雖然他跟林歡結婚三年了,但卻從沒有見過嶽母。
婚禮的時候,嶽母沒有出現,後麵即使他親自上門,嶽母也拒絕見他。
他也有脾氣,被拒絕的次數久了,他也就斷了見嶽母的念頭了。
這次近距離的遇到後,他才發現,母女兩個長得很像,而他也終於知道了,林歡總是習慣性皺眉這一點,是像了誰了。
他知道嶽母是不待見他的,畢竟當時他跟林歡兩個人的結婚原因,確實有些說不出口,做母親的,心疼女兒,看不上他,也是正常的。
可……現在攙扶著她的那小子是怎麼回事兒?
蕭楚不得不承認的是,一股名為嫉妒的情緒,竟然冒了出來……
“嗯。”鄭玉芬淡淡的點頭後,又轉向塗暖暖,笑了笑:
“這位姑娘,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不過,或許你媽媽應該教過你,不要靠著別人的老公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