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的語氣有些著急,慕晚茶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舒姨身子側過一些,好讓慕晚茶看清楚客廳的情況,“有您的客人,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慕晚茶的目光落在客廳裏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的男人的時候,眼睛眯起,那股低落的情緒早已不動聲色的斂去,換上的是慣有的冷漠,“你來做什麼?”
她好像記得這人是那天晚上去接薄暮沉的司機來著,至於叫什麼,她不知道。
南風站的筆直,模樣很客氣,“二小姐,我是薄暮沉先生的助理,這是薄總那輛送去維修的勞斯萊斯幻影的賬單,薄總讓我親自交到您的手上,您過目。”
慕晚茶,“……”
這男人還真是不客氣。
晚茶將手裏捧著的木盒交給舒姨,換掉腳上踩著的高跟鞋,不緊不慢的走到南風跟前,伸手接過賬單。
“經由勞斯萊斯4s店與保險公司協商,包括車門、車門密封條、玻璃、鋼圈的更換,以及油漆、鈑金等工時費用,共計兩百三十六萬五千零六十二,抹掉零頭六十二,您需要支付兩百三十六萬五千塊錢的賠償金。”
慕晚茶一雙漂亮的眼眸盯著末尾的數字,冷淡的嘲笑,“抹掉六十二塊錢的零頭,薄暮沉那個人渣也好意思說出口。”
南風手指虛握成拳,放在唇邊尷尬的清了清喉嚨,說實話,他家boss這麼摳門他也很鄙視,但是不聽又不行。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南風還沒想好怎麼接口,慕晚茶便輕飄飄的扔出兩個字,“不給。”
南風隻是愣了一下,隨即公事公辦的道,“那就隻能走法律程序了,您隻能等著法院的傳票了。”
慕晚茶冷哼一聲,“賤人不分男女,隻看要臉不要臉。”
南風有些懵,這個賤人是指?
他?還是他家boss?
這個要臉跟不要臉又是怎麼回事來著?
想是這麼想,該辦的事還是不能含糊,“您這意思是要賴賬了?”
慕晚茶把手中的賬單扔到茶幾上,纖細的身軀跟著往前湊近了些,“我想起來了,頭幾天薄暮沉給了我一張黑卡,我腦袋抽筋隨手給掐了,扔酒店那垃圾桶了,不然你去扒扒他家酒店的垃圾簍試試,看扒出來能不能再用?”
女人柔軟的馨香隨著她的呼吸一陣一陣的往鼻尖裏躥,南風覺得他的心都在顫抖。
救命,
這個女魔頭。
他那天回去可是惡補了這慕家二小姐的資料,尤其是跟自家boss風花雪月的那幾年,可真真當的上女中豪傑啊。
女人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估計那卡裏應該不止二百萬,算是便宜那個渣男了。”
聽著她一口一個渣男,南風隻覺得腦門兒上的汗都跟著下來了。
總之,她的意思隻有一個——
想要錢,你去扒酒店的垃圾簍,不對,幾天前的話,垃圾應該不在酒店了,而是應該去垃圾回收站扒方圓幾裏的垃圾堆,想從她那裏拿錢,別說門兒了,窗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