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低下腦袋,“我去打地鋪。”
“為了以防你半夜逃跑,所以你把地鋪弄在我這邊。”
“……”
慕晚茶抱了被褥到主臥的時候,一眼看見的便是半靠在床頭看書的男人。
他健碩的胸膛赤裸著,肌理分明,腰間隨意的搭了條薄被,逆天大長腿露在外麵。
晚茶的視線赤一裸裸的落在他的腰間,靜默片刻後,語速極慢的問道,“你應該不會……真的光一著吧?”
貴公子就算不穿睡衣,難道不該穿件浴袍嗎?
男人低著的眼眸仍舊落在手中的書上,視線沒有分毫偏移,語調極淡的反問,“難不成,薄太太還管人光一著不光一著?”
慕晚茶靜了靜,沒再說話,反正他又不是暴一露狂,總不會突然掀開被子跑出來。
慕晚茶速度極快的在地上鋪好褥子,來回跑了四趟,才把東西拿完。
薄暮沉無言的看著地上厚厚的足有一尺高的褥子,這女人真當自己來了大姨媽了,讓鋪三層就鋪三層?
等她全部弄好,男人恰好將手中的書放下,躺在了床上。
晚茶問,“你不看書了嗎?好像還挺早的。”
他的聲音很隨意,“看完了。”說著他隨手關上了燈。
原本明亮的臥室霎時間被黑暗籠罩,晚茶躺在褥子裏剛剛準備放鬆的身體瞬間僵硬下來,手指也跟著緊緊攥住了身上的薄被。
大約是在黑暗裏感官尤其的被放大,臥室裏安靜的好像隻剩兩人的呼吸。
哪怕慕晚茶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眨都不敢眨,那些畫麵還是不可避免的衝進腦海裏,讓她的呼吸和心跳都跟著亂了下來。
甚至,連她攥著薄被的手指都跟著細細密密的顫抖著。
男人低沉淡靜的聲音穿透黑暗緩緩而來,“慕晚茶,”
他叫著她的名字,慕晚茶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她還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嗯?”
哪怕她盡力平複著紊亂的心跳和呼吸,上揚的尾音也壓製不住聲線裏的薄顫。
男人安靜了幾秒才靜靜的回,“你呼吸聲太大了,很吵。”
晚茶分不出心神說話,好半晌,她才慢慢的答,“哦。”
又過了十分鍾。
睡姿規整的男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低沉的聲音裏淨是壓抑的暴躁,隔著一室的黑暗看著地上那團凸起的輪廓,“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女人的聲音很茫然。
薄暮沉沒有說話。
片刻,地上的女人再度開腔了,她的聲線裏隱匿著微不可覺的無措,像是有些猶豫,“你……可以幫我開盞床頭燈嗎?”
坐在床上的男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扭開了光線不算明亮的床頭燈。
暖黃的光線彙集成光圈驅散了暗沉的夜。
女人縮在薄被裏的身體也跟著緩緩的舒展開了,而她指尖的顫抖也舒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