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愛她,但他知道,她不能死。
男人的聲音仍在繼續,大約是吃力的緣故,所以的顯的格外的低和沙啞,“但我給你的承諾不會變,我們的婚姻不會繼續很久,我依然會娶你。”
慕纖纖看著他的背影,修剪整齊的指甲嵌進掌心而毫無察覺,仿佛那尖銳的疼才能讓她清醒。
好一會兒,她捏緊的指頭才緩緩鬆開,過程不重要,她要的隻是結果。
……
薄暮沉到頂樓的時候,慕晚茶恰好從天台的邊緣站起來。
許是坐的時間有些長,雙腿又懸空,導致小腿麻木的厲害。
她站在天台邊緣的身體晃了好幾下,看的薄暮沉瞳孔劇烈收縮,臉部線條繃的死緊。
連顧少辭都跟著心驚膽戰的厲害,但他還是控製著自己的步子沒上前。
不是他不想插手,就怕這女人就是為了等薄暮沉,那他上去再刺激著她。
“慕晚茶。”
熟悉的聲音沿著空氣傳過來的時候,慕晚茶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聽。
那男人不是應該在病房跟慕纖纖你儂我儂嗎?
她轉身,看著寬闊單調的病服依然無法掩蓋住鋒芒的俊美男人,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詫異的道,“你的腿不瘸了嗎?”
“噗嗤,”
眉眼溫潤如水的男人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是跳樓輕生的人該有的台詞嗎?
冷峻清冽的男人眉角跳了下,聲線淡啞,“還瘸著,所以你先下來。”
慕晚茶仔細看了下他的身形,發現他確實不如往常站的筆直,反倒微微佝僂著,大約是真的還瘸著。
於是,她慢慢的哦了一聲,等雙腿不怎麼麻了,利落的從天台上跳了下來。
準備好大量台詞的薄暮沉,“……”
打算薄暮沉不行隨時替補上去的顧少辭,“……”
這就完了?
這就挽救了一個即將隕落的生命?
要不要這麼草率?
慕晚茶從天台邊緣走到兩個男人幾步遠的麵前,唇角稍彎,“你們一起上來的嗎?”
沒有人說話。
慕晚茶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薄暮沉一臉陰沉的寒意,深邃的眼眸更是像一柄森冷的利刃,仿佛隨時都能將她刮的鮮血淋漓。
顧少辭同樣是一臉見鬼的模樣。
慕晚茶有些不大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抿唇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薄暮沉不說話,薄唇抿著一條鋒利的直線,流暢的麵部線條亦是緊繃的厲害。
顧少辭臉色怪異的問,“你不跳樓了?”
慕晚茶同樣一臉怪異的看他,“我為什麼要跳樓?”
顧少辭,“那你坐天台邊兒做什麼?一陣風都能給你刮下去。”
晚茶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又將身後的長發攏到一側,露出纖細的脖頸,“就是因為那兒風大啊,我熱死了,吹吹風。”
她不滿的抱怨,“他跟慕纖纖在病房裏交流感情嫌棄我礙眼,我隻能躲到這裏來了,可是這裏都沒有風,又悶又熱,我不去找個涼快的地兒怕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