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沾染著惺忪睡意的緣故,她素來白皙的臉蛋上染了一層淺色的緋紅,茶色長發淩亂的散在肩頭,圓潤又瘦削的肩上勾著兩根細細的吊帶。
纖細的手臂搭在白色的薄被外,仿佛要跟那種耀眼的白色融為一體。
男人喉結滾動,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薄唇吐詞清晰,一字一句,“慕晚茶,我想要你。”
慕晚茶覺得自己幻聽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眉目英俊恍若神祗的男人。
未曾著色的唇瓣顏色偏淡,吐出的字句有短暫的停頓,“你……你說什麼?”
薄暮沉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音色很淡,但每個字都格外的有重量,“慕晚茶,我說,我想要你。”
他的手指將她落在肩頭的發絲撩開,薄唇跟著湊過去,幾乎要吻上她的臉頰,但事實上並沒有。
隔著極近的距離,呼吸全數噴灑在她的臉頰,“我們結婚差不多兩個月了,這段時間裏,我並沒有要求你履行薄太太的義務。可是晚茶,”
這是他自她回國之後第一次叫的這麼親昵,以至於慕晚茶蜷縮在心髒角落許久不曾掀起悸動的深情有短暫的失控。
他清冽性感的嗓音低低緩緩的響起,“我是男人。”
我是男人。
這四個字仿佛魔音一般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耳膜,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她當然懂這句話的含義。
可是,她沒辦法……
她閉了閉眼睛,長長卷卷的睫毛在眼瞼掃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扇子一般。
唇瓣抿的很緊,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薄暮沉將薄唇貼近了她的耳後,但始終沒有吻上去,隔著一張紙的距離,嗓音低啞的蠱惑著她,“晚茶,做吧。”
他的話音落下,跟著落下的是他的吻。
慕晚茶始終睜著眼睛,她覺得每一分都是煎熬。
哪怕慕晚茶早就預料到了,也還是被那突如其來的疼痛弄的全身的神經都跟著繃了起來。
好疼。
男人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他的眉心緊緊皺著,嗓音沙啞透了,“你……”
她的臉蛋很冷,連氣息都是冷的。
安靜而曖昧的臥室裏是女人低啞冷靜的嗓音,“對,我性一冷感。”
她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無儔而格外性感的臉,聲線冷淡,“所以你還要繼續嗎?”
她回國那天晚上是被人下了藥,所以其實整個過程她是沒有任何印象的,而這次,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可是越清醒越排斥,越清醒越難以忍受。
薄暮沉低眸看她,眸光專注。
他線條幹淨的額頭上隱隱有青筋乍現,有汗珠自他額上滑落,克製而性感。
嗓音低啞的模糊,“抱歉,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忍一下。
這三個字傳進耳廓的時候,慕晚茶偏過了臉蛋,無聲的勾了勾唇。
慕晚茶半邊臉蛋埋在柔軟的枕頭裏,聲音有些悶,有種冷淡的疏離,“那你快一點,我還能再補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