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信誓旦旦的跟好兄弟保證,“你放心,這都不是病,我管給你治好。”
這次輪到薄暮沉想捶他了,陰著俊臉吐出兩個字否認,“不是。”
“既然不是你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
薄暮沉沉默了一瞬,然後很快開口了,“如果有人性一冷淡,然後突然又有感覺了,你覺得正常嗎?”
他的話音落下,換來的顧少辭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才溫聲道,“那可能是好了,”
好了麼?
那他應該是高興的,可是為什麼,還是會不安呢?
薄暮沉的視線落在幹淨的辦公桌上,咀嚼著他的話,嗓音低沉,“好了的意思是?”
“永久性的和暫時性的。”顧少辭溫聲開腔,“永久性就是排除心理障礙或者被外界各種因素刺激然後突然就好了,暫時性的,”
頓了一秒,他才繼續剩下的話,“可能就是吃藥了。”
催一qing藥。
……
薄暮沉下樓之前特意拐到次臥看了眼慕晚茶。
她仍舊在睡,而且睡意很沉。
薄暮沉沒有打擾她,抬步下樓。
黎傾聽見樓梯上的動靜便從廚房出來了,因為之前薄暮沉回來沒有吃晚餐,所以她便一直在廚房候著。
她看著樓梯上一步一步下來的男人,心頭的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他回來的是七點左右,現在是九點多一些,男人跟女人待在一起兩個多小時,身上還換了衣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黎傾忍著心頭的酸澀,強撐著笑意問,“薄先生,現在用餐嗎?”
薄暮沉在餐桌前坐下,“嗯。”
黎傾應了一聲,轉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慕小姐呢?”
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音色淡淡的道,“等下我給她送上去。”
不知是不是黎傾的錯覺,薄暮沉用餐的速度似乎要比往常快上一些,他用紙巾擦拭著薄唇,俊美的五官上沒什麼表情,“把太太的餐裝好。”
太太。
這是黎傾第一次從薄暮沉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當然,原本他在家裏的時間就不多,大多數也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黎傾與他的接觸更是少之又少。
但當這一個詞從他口中輕描淡寫的叫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人的心頭泛起波瀾。
黎傾捏緊了手指,然後很快的將飯菜裝碗放在托盤裏端了出來。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慕小姐是不舒服嗎?下午就沒見她下來。”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托盤,看了她一眼,神色異常淡靜的答,“沒有,大概是累到了。”
累到了?
黎傾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差點端不住。
她從來不知道她喜歡了很久的男人能刻薄到這種地步。
薄暮沉說完也沒有再理她的意思,直接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