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牙齒狠狠咬著嘴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空氣中安靜的隻有深夜的涼風和殘留的蟲鳴聲。
薄暮沉始終沒有回頭,所以他無法捕捉她此刻的情緒,以至於他的心頭有些難以控製的慌亂。
好一會兒,黎傾才顫著聲音開口,“慕小姐,對不起……我……是我太喜歡薄先生,”
抬起眼眸,看了眼男人背對著她的身影,心頭湧起巨大的失落,但還是繼續著把下麵的話說了出來,“薄先生是我年少的神,所以……我就跟她表白了,與薄先生無關。”
慕晚茶的手指撚著耳垂,漫不經心的笑,“既然與他無關,那就不要告訴他。”
她的聲線安靜而微涼,低低靜靜的蔓延在這同樣色調的深夜裏,“你喜不喜歡他,有多喜歡他,都與我們無關,安安靜靜做一個暗戀者不好嗎?你撅著屁股撬牆角的模樣真難看。”
“你……”
黎傾被堵的什麼都說不出來,或者說任何言辭都形容不了她此時的羞辱。
沒有什麼比被他名正言順的薄太太羞辱更難堪了。
慕晚茶沒有再跟她耗下去的意思,上前一步,挽住始終背對著她們的男人的臂彎,側眸微笑,“薄先生,我們走吧。”
她的嗓音嬌俏而柔軟,與剛才和黎傾說話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色調,“薄先生”三個字好像在她的舌尖上打了個轉,說不出的婉轉嬌柔。
薄暮沉微微偏首,半低著眼眸,深邃的眼睛裏倒映著她的臉龐,喉嚨裏滾出一個字符,“嗯。”
身後的黎傾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再平常不過的言辭,卻讓她心頭生出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她以為慕晚茶會叫他老公,雖然她平常很少叫老公,或者說她從來沒聽到過她叫老公。
畢竟此時的情景沒什麼詞語比“老公”兩個字更讓她難堪了。
可是慕晚茶沒有,甚至最大程度的表現出了對她的無視,似乎她根本不值得慕晚茶視為對手。
看著他們已經邁開的步子,黎傾不知是不甘心或者是別的心思,叫他,“薄先生。”
男人沒有理她,更沒有回頭看她一眼,隻是緊緊鎖著身側女人精致的側臉,似是想從她的臉上揣測出她此時的情緒。
花園裏分布著均勻的燈光,暖色的光線在她身上打下一層光圈。
薄暮沉準確的捕捉到她手臂上浮起的栗子,微微皺眉,“為什麼要把衣服給她?”
兀自出神的女人瞬間回神,詫異的轉眸,不解,“不然你還想看她光著?”
薄暮沉,“……”
他一點都不想。
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別過臉,將視線放在前方,然後抽出了被她挽著的手臂。
慕晚茶臉蛋上鋪著的笑意在那一個瞬間有種垮掉的趨勢。
可是下一秒,屬於男人的遒勁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後背,握住了她外側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