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慕纖纖先發現,所以她想也沒想的伸手擋住了那團火苗。
於是,火苗便被她的衣袖揮開,但即便這樣,她的衣袖還是被火苗點燃了。
薄暮沉眼疾手快的將她燃起來的衣袖上沾著的火苗弄滅。
英挺的眉頭間的褶皺攏的很深,素來清冽的嗓音此刻低的厲害,隱隱有緊繃的弧度,“怎麼樣?有沒有燙到?”
慕纖纖低頭看了眼袖子上那一小塊燒灼的痕跡,搖了搖頭,“沒有。”
薄暮沉似是不放心一般,“去醫院處理一下吧,別留疤。”
慕纖纖不怎麼在意的笑了下,嗓音溫柔,“沒事的,隻是燒到了衣服,沒有燒到裏麵。”
聽她這麼說,他攏著的眉目並未舒展。
慕晚茶在她袖子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燒灼痕跡上停留一瞬,無聲的輕嗤。
她不屑的模樣恰好落到薄暮沉眼底,他擰著的眉頭褶皺更加深了一層,“傷了人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像什麼樣子?”
慕晚茶這次不再收斂她的情緒,她的不屑全都擺在了臉上,淡淡涼涼的道,“如果真想傷人,我就直接潑酒了。”
她沒說謊,都是薄暮沉親近的人,她不會不知輕重的去傷人,況且隻是燒了一副撲克牌,根本就是小打小鬧。
看那兩兄弟甚至讓表情緊張的小弟給季絕倒了杯酒,又給顧少辭弄了杯茶,然後慢條斯理的碰了個杯就知道沒事了。
慕纖纖亦是從旁勸道,“你別怪晚茶了,是我不小心,況且真的沒事。”
慕晚茶紅唇上掠起的弧度此刻嘲弄的厲害,什麼縱容,什麼寵溺,全都建立在不傷害慕纖纖的前提下,一旦慕纖纖有什麼風吹草動,那麼慕晚茶隻能往後排。
於是她便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將手邊的紙袋直接扔到了腳邊的垃圾簍裏。
然後腳步未停的從薄暮沉身邊掠過,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紅唇裏似是漫出低低的歎息一般,聲音很輕,但裏麵的嘲弄很重,“真是好臉給多了,狗也會把自己當獅子。”
顧少辭扭頭看向身邊的季絕,“這是在罵人?”
季絕,“聽上去是。”
絲毫不理會此時包廂裏硝煙彌漫的氛圍,顧少辭好奇寶寶一般再問,“罵誰?”
季絕,“聽上去是罵薄二。”
顧少辭長長哦了一聲。
薄暮沉原本攏著的眉目此刻基本擰成了一個川字,低沉的嗓音裏隱隱含著不悅的味道,“去哪裏?”
慕晚茶聞言腳步停了一下,半側過身子,回眸嫣然一笑,“當然回家啊。”
男人幾乎沒什麼猶豫的扔出兩個字,“不準。”
慕晚茶唇邊蔓延著冷淡的嗤笑,腳上的步子雖然沒再往外走,但也沒有回來。
她稍稍垂著眼眸,所有的情緒盡收收斂到那雙漆黑的眼眸裏。
季絕漫不經心的拾起被慕晚茶點燃撲克牌後怕爆炸所以扔在一旁的打火機,不緊不慢的點了支煙,唇邊銜著煙的模樣說不出的慵懶而魅惑,挑著的唇角仍是三分懶散的笑意,“扔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