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茶臉上是社交式的淺笑,“好的,謝謝亞倫先生。”
“薄太太客氣,您留步。”
送走亞倫先生,慕晚茶在客廳站了一會兒,一雙杏眸看著旋轉樓梯的方向,長長的歎了口氣。
大約一分鍾後,還是抬起步子上了樓。
所以說,嫁給一個傲嬌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得罪了還要去哄。
書房。
眉目英俊無雙的男人坐在上好的金絲楠木書桌後麵,修長如玉的手指擱在桌上,指間夾著一支香煙,淡白的煙霧自指尖嫋嫋升起,燃起一段長長的煙灰,堆疊在煙頭。
敲門聲響起,坐在那裏好一會兒沒動的男人眉眼微微動了動,但是沒有出聲。
門外的慕晚茶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音,手指重新叩響了房門。
第一次敲門聲他可以當做沒聽見,但是第二次如果再不出聲的話就顯的太刻意了,於是他冷著聲音扔出兩個字,“進來。”
慕晚茶敲門的手頓了一下,垂著的眼眸也跟著微微閃了閃,隨即便麵色無異的打開了房門。
如想象中一樣,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連一分視線都沒有分給她,修長的手指將夾著的煙遞至唇邊,幽沉的雙眸稍稍眯起,不緊不慢的抽了口煙,淡青色的煙霧瞬間繚繞在他英俊的麵容旁,讓他藏在煙霧之後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模糊的性感。
晚茶抿了抿唇,才細著聲音道,“你在生氣嗎?”
她的話毫無意外的換來男人一聲重重的冷笑,“每次過來問的都是同一句話,怎麼,我生氣生的不夠明顯嗎?”
他承認的這麼理直氣壯,倒讓慕晚茶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
而她垂著眼眸不言不語的模樣更是讓男人冷冷的嗤笑一聲,卷著濃重嘲諷的嗓音在安靜的空氣裏低低響起,“既然連我在生氣都不知道,你還過來做什麼?”
晚茶站在辦公桌前麵,低著頭像是犯了錯被訓斥的孩子,她抿著唇輕聲道,“你是覺得我在亞倫先生沒有給你留麵子嗎?”
男人一雙深邃如同深海的眼眸仿佛瞬間起了漩渦,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慕晚茶被他的眼睛看的頭皮發麻,紅唇抿著的弧度也跟著緊繃起來。
好一會兒,男人才收回了視線,薄唇淡淡扔出兩個字,“出去。”
不是因為這個嗎?
女人垂眸而立,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真的就這麼出去。
思緒不斷翻轉,大約一分鍾後,她才試探著問,“你是覺得我說我不期待你的婚禮傷了你的麵子嗎?”
薄暮沉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但是他也沒有反駁。
於是慕晚茶便覺得自己說對了。
她接著道,“你也知道,我說話向來難聽,你能不能……不要計較?”
男人聽完,喉間漫出的是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我花了心思準備的婚禮換來你一句你並不期待,你還大言不慚的說讓我理解,你臉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