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抬手拽住了垂在窗子邊上的窗簾,用力將窗簾拉上了。
原本明亮的窗子瞬間被灰色的遮光窗簾將裏麵的光亮擋的嚴嚴實實。
女人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那厚重的窗簾之後。
梁斷自是也看到了那緊緊閉著的窗子,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
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去看坐在後座的男人。鏡子裏映著男人英俊的容顏,粗略一看很平靜,沒什麼表情的波動,但是細看,便能發現他側臉的線條緊緊繃著,薄唇亦是跟著抿成了一條直線,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擱在膝上的手指更是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畢現。
一分鍾,兩分鍾。
前麵的梁斷一度以為他會忍不住下車,但是最終,他隻是低低淡淡的道,“走吧。”
黑色幻影從大樹下駛了出來,然後很快便消失在寂靜的別墅區。
窗簾後麵探出一道纖細的身影,往之前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回了床上。
第二天,慕晚茶婚禮當天被放鴿子,婚禮上不斷播放的照片,如同漫天雪花一般紛遝而至。
各種汙言穢語更是絡繹不絕的接踵而來,幾乎全麵占領南城所有報社的頭版頭條。
“薄太太婚禮現場被放鴿子,坐實小三上位。”
“陪酒潛裸替,當小三睡姐夫,婚禮當天被拋棄。”
“薄太太各種大尺度豔照被曝,聲名狼藉有負導演盛名堪比豔星。”
“……”
半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刷著手機,看著上麵的網絡言論眉頭越皺越緊。
“臥了個大槽,這種女人居然也有人娶,綠巨人無疑了。”
“這婚逃的該,這女人就是現實版渣女了。”
“為什麼這種女人都有人娶,而我這麼純潔居然沒人要?”
“因為你比她醜,又沒有她騷。”
“高清無碼照片已有,誰要?”
“我要。”
“郵箱已發,謝謝。”
“兄弟,我們借一步說話。”
“……”
“梁斷。”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過病房傳到梁斷耳廓,哪怕隔著厚厚的門板,都擋不住他嗓音裏的冷冽和寒霜。
梁斷抬手推開房門,走至床邊幾步之外,頷首,“薄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薄暮沉握著手機裏的手伸了出去,周身盤旋著無盡的低氣壓,低沉的嗓音裏仿佛帶著料峭的寒意,“上麵這些人,一個一個的給我發律師函,另外,讓你手下的人親自走一趟,有照片的,傳播散發照片的,先給我打一頓再說。”
“是,薄先生。”
“打完記得把照片刪掉。”
敲門聲響了起來。
薄暮沉淡聲扔出兩個字,“進來。”
南風匆匆進來,“抱歉,總裁,我來晚了。”
薄暮沉隻是點了下頭,朝梁斷道,“你先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