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或許是沈禦的氣場太強大,或許是他本身的氣勢太強悍,以至於他認真起來的時候,情緒一向收放自如的慕晚茶居然有一種拘謹的感覺。
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長發,沈禦坐下來之後,她便也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沈禦麵對她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收起身上那股出任務時的銳利和冷硬,表現出的都是溫和的狀態,他低聲問道,“昨天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慕晚茶搖了搖頭,“不用了沈大哥,已經解決了。”
她看著對麵眉目溫和卻遮不住眸底的鋒利的男人,嗓音輕軟,“沈大哥,不要為我的事出手,不值得。”
男人線條冷硬的五官霎時間皺了起來,“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你生來本就為王,弄的這般灰頭土臉,丟人。”
慕晚茶低著頭,不是不想抬頭,是不敢,因為沈禦的氣勢太攝人,尤其是教訓人的時候,就算拿出三分氣勢也足夠她喝一壺了。
沈禦看著她那副模樣,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像這種隻會靠網絡暴力傷人的長舌婦鍵盤俠,就該抓起來打一頓。”
慕晚茶無奈的笑了下,“打一頓有用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受不住壓力抑鬱自殺了。”
沈禦,“那是因為打的不到位。”
慕晚茶,“……”
果然很,簡單粗暴。
隨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不斷的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慕晚茶一眼就看見了上麵跳動著的名字,沈禦自然也是看見了的,他問,“你老公?”
女人手指點了紅色的掛斷,然後才點了點頭,“嗯。”
想了想,她還是補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
沙發上的男人清清淡淡的道,“我不建議你現在離婚。”
他看著慕晚茶,“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對你對聽離都不好。”
她何嚐不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可是她怎麼能不怨呢?
嘴上說著往事一筆勾銷,可是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現在手術成功的應該是聽離。
真他媽應了那麼一句話,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她在法國等了半年,加上回國半年,他媽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不管那個人是誰,都始終是梗在她喉間的一根刺,咽不下,拔不出。
之前被掛斷的手機再度震動起來,依然是那個電話。
剛想抬手掛掉,對麵的男人淡淡來了句,“接吧,躲著解決不了問題。”
說完,他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去找沈灼。”
滑動接聽,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沿著無線電低低徐徐的傳來,“是我。”
慕晚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情緒亦是清清淡淡的,“打電話有事?”
聽筒裏似是沉默了兩秒,才響起男人的聲音,“你沒有來看我。”
“什麼?”
薄暮沉靠在床頭,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屏幕卻是暗下去的,應該是長時間沒有操作了,他垂著眼眸,額前有未打理的碎發投下的小片陰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緒,“從我昨天入院做手術到今天為止,你沒有來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