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斷眼疾手快的扶著他的手臂,然後點頭,“是,先生。”
城郊一處別墅裏,季絕眯著眼睛看著隻在比病服外套了一件外套的男人,忍不住嗤笑,“我不趕時間。”
他是有多著急,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過來?
薄暮沉由梁斷扶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麵無表情的道,“我趕。”
說完,他接著問道,“人呢?”
季絕眯眸點了支煙,吞雲吐霧間漫不經心的開腔,“先審哪撥?”
薄暮沉攤開掌心,朝季絕要了支煙,等點燃之後才不鹹不淡的道,“散照片那撥。”
季絕斜著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朝門口的小弟遞了個眼色。
小弟機靈的朝外麵的人吩咐下去。
大約五分鍾後,一個人被兩個小弟拖了過來,粗暴的扔在了客廳裏。
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很普通,屬於那種丟到人群裏找不出來的類型。
那人看上去氣息有些虛弱,看不出來哪裏受傷了,但就是讓人生出一種陰森冷厲的血腥感。
季絕長長的抽了口煙,淡白色的煙霧在他周身升起,將他妖孽般的容顏拉的模糊,似是連嗓音都染了煙草的味道,“剛逮到,還沒招。”
“嗯。”
薄暮沉隨意的應了一聲之後便沒再說話了。
身後的梁斷上前一步,俯身蹲在那人麵前,抬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臉抬高了些,冷冷問道,“婚禮現場那些照片,是你弄的?”
那人想搖頭,但無奈腦袋被那隻有力的大手固定著,分毫動彈不得,於是他隻好忍著身上的疼痛,“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婚禮現場在哪裏。”
“不是你?”梁斷的聲音很冷,“聽說你是一名黑客,即便不知道婚禮現場在哪裏,這對你來說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不是,不是。”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路的動作極其的緩慢,因為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腰間的傷口,尖銳的疼著。
但他依然踩著步子走到了地上那男人麵前。
他微微垂首,看著地上格外狼狽的男人,問道,“不是你嗎?”
被梁斷鬆開的男人拚命的搖頭,“不是……啊……”
一句話沒有說完,跟著響起的是他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別墅。
因為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手腕。
哪怕他腳上隻是穿著柔軟的室內拖,但有些力道用的猛不如用的巧,壓根沒看出他怎麼用力,但那一腳下去,那人便直接慘叫到麵目猙獰了。
薄暮沉無視他鬼哭狼嚎般的嘶嚎,淡淡的問道,“那些照片,是你從哪裏弄到的?”
不知是那人太硬氣,還是真的不是他,整個房間裏都回蕩著他的慘叫聲,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然後離他最近的梁斷便聽到骨頭生生折斷的聲音。
那人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尖銳的疼痛劇烈到讓他眼前止不住的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