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的腦袋重重的磕在方向盤上,磕的她的腦袋一陣的頭暈眼花。
額頭上似是有溫熱的液體溢出來,她也顧不得,她遲鈍的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撿起之前被砸在擋風玻璃上的手機。
黑色的手機因為之前突然的碰撞屏幕已經裂開了,她按下home鍵,屏幕打開,想也沒想的翻開通話記錄,在最上麵那個號碼上點了一下,屏幕亮起,那邊很快接聽。
女人的聲音猶帶著顫音,卻像是強自冷靜一般,“聽離是怎麼被帶走的?”
沈珩和身後的一眾人躲在廢舊的工廠裏,鮮紅的血液在腳邊不斷的蔓延,身上的黑色軍裝已經被那顏色染透了,變成了深色,他的手指捂著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另一隻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隱隱能看到青筋迸現。
因為虛弱,他的聲音很低,“今天我帶聽離出門,路上發現有人跟蹤,原本是要甩掉他們的,但是他們咬的很死,繞到城郊的時候他們突然就動手了,他們有後援,差不多三十個人,都有槍,我們帶出來的隻有六個人,所以最後……聽離被他們帶走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沈珩難掩自責。
慕晚茶的手指都在顫,恐懼像是長了腿一樣,見縫插針的往毛孔裏鑽。
她強行控製著嗓子裏的顫抖,“是誰?”
沈珩遲疑了下,“不知道,但第一個懷疑的人,應該是李修弘。”
李修弘。
這個名字躥到耳廓的時候,慕晚茶覺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僵凝住了,身體冰涼的厲害,有寒意沿著每一寸血液流竄至神經末梢,將她的思維她的理智全都凍結。
她這短暫的前半生裏很少生出這種無力的情況,五年前算一次,上次聽離的眼角膜被搶算一次,這是第三次。
但比前兩次占優勢的是,這種場景在她腦海裏設想過無數遍,或者說她自聽離出現在國內的時候就已經想了不下十種的解決方案。
所以她勉強能夠保持冷靜。
她也必須冷靜。
車窗玻璃忽然被人從外麵扣響了。
她像是遲緩的回了回神,對著電話道,“你們先去醫院,聽離的事我來想辦法。”
沈珩沉默了一下,“抱歉,慕小姐,是我們保護不力。”
“與你們無關,是我和聽離連累你們了,”她想到之前他說的對方有槍,於是道,“你們的傷方便去醫院嗎?”
沈珩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慕晚茶便明白了,“把你們的位置發過來,我想辦法。”
掛掉電話,她才看向車窗外不斷敲著玻璃的男人,抬手拉開車門。
外麵站著的男人一見慕晚茶下來便皺著眉頭,聲音很大的朝她道,“小姐,你是怎麼開車的?你看這車撞的,這還怎麼開?”
慕晚茶從車上下來,一眼便看見那輛黑色路虎的車尾凹進去很大一片,她的臉上是未褪的冷意,但她還是好脾氣的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該我賠償的我一定會賠償,但我現在有急事,我把車抵給你,這是我的車鑰匙和電話,等我忙完再聯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