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看著他像是隨時都會控製不住想要上手掐死她的模樣,眼淚終是掉了下來,但她始終沒發出聲音,無聲的哭著。
但無聲的哭泣永遠比嚎啕大哭來的可憐又有重量。
薄暮沉回過頭看著她滿臉淚水的模樣,胸腔裏像是塞了一團巨大的棉絮,有那麼一個瞬間竟讓他有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他想抬手擦掉她的眼淚,卻始終沒有將手抬起來。
最後終是緊緊握成拳,薄唇扔出一句冷硬陰沉的話,“他在哪兒?”
女人一雙眼眸驀然睜大,像是猶不可置信模樣,對上男人那雙陰沉的嚇人的眼眸,輕聲道,“可能在李修弘手裏,具體在哪裏,我不知道。”
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為什麼你會覺得他在李修弘手裏?”
女人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甚至有些洶湧和澎湃,她咬著的紅唇裏隱約可見冷冽的恨意,但她還是冷靜的回答,“可能因為,李修弘覺得那是他兒子。”
握成拳的手背上隱隱有青筋跳躍,彰顯著他此刻的隱忍,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竟然會生出難以言喻的嫉妒,“那他是嗎?”
慕晚茶仰著臉蛋,小巧的臉蛋上淨是潮濕的水漬,她一字一句,“他是我的兒子,隻是我的兒子。”
言辭篤定的背後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手足無措和心虛。
一股涼意沿著血液往四肢百骸流竄,薄暮沉從來沒有覺得如現在這般煎熬過。
一分鍾,還是兩分鍾。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說話。
慕晚茶看著他的眼睛,緊張到手指都跟著蜷縮起來,像是犯人等待著審判官的審判。
最後,他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走到她身後,抬手將她身後那扇門拉開了,朝著對麵的秘書室冷聲道,“南風。”
在辦公室裏整理文件的南風聽見聲音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總裁。”
“過來。”
南風大步朝這邊走過來,路過慕晚茶身邊的時候視線觸及她滿是淚水的臉蛋,心頭微微一驚,但還是禮貌的朝她微微頷首,“太太。”
他看著仍舊站在那裏的男人,恭謹的問道,“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眉目英俊如同上帝精心雕琢的五官上是凜冽的寒意,薄唇輕啟,“用最快的速度查個人,”
他的視線分出一分看向眉眼精致寡淡的女人,俊顏陰沉冷漠,“叫什麼名字?”
慕晚茶看著他,臉蛋上的表情很複雜,“慕聽離,五歲,在萬和路被人劫走的。”
得到她的回答,男人的眸光很利落的從她身上移開,清俊的眉宇間藏著鋒利的冷芒,“查一下他在哪裏,另外,讓季絕那邊給我放一批人。”
南風一一記下,“好的,薄總。”
薄暮沉停頓了下,“之前聽說李修弘最近會在西江碼頭走一批貨?”
南風暗自揣摩著自己老板的心思,“是的,但是確切時間還沒摸準,但應該就在明後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