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弘鬆了自己的手指,那醫生得了自由瞬間大口呼吸起來,像是從沒覺得空氣是這般珍貴一般。
但他也沒敢耽誤太久,緩了口氣便小心的道,“弘爺,從您送來的血液樣本來看,雖然那把刀上有兩個人的DNA,但為了保證結果的準確,我們提取了那上麵的兩份DNA,分別和您的血液樣本做了對比鑒定,但結果是,兩份都不符合父子關係。”
他越說越小心,“而且,這兩份樣本都在您的眼皮底下,不曾被人動過手腳……”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樣本不出錯,那結果就不會出錯。
李修弘抬起陰鷙森森的雙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那把刀之前被人扔在了地上,會對樣本有影響嗎?”
如果是尋常人這麼問他一定會嘲笑人家傻叉,但眼前這人明顯不是他一個醫生能夠開罪的,於是他隻是道,“不存在的。”
提取DNA要用多精密的儀器先不說,光是一層一層的過濾提取就不是那小小的灰塵和細菌能影響的了的。
李修弘沒說話,眼底一片陰寒。
好一會兒,他才陰冷無比的道,“我過兩天再給你送樣本過來,到時我必須看到父子關係的鑒定結果。”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除非真的是……”
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口,這實在不是他能控製的了的啊。
但對上李修弘那雙陰鷙到極致的眸子,他真的不敢保證說下去他這顆腦袋還能不能好好的扛在肩膀上。
等李修弘帶著他的人離開,那醫生隻覺得後背被冷汗浸透了,一片冰冷和顫栗。
……
慕晚茶累極了,這是她第一次不依靠任何藥物和外物和他親密無間。
而薄暮沉自然是愛極了她為他火熱綻放的樣子,所以他一整晚像是魔怔了一般往死裏折騰她。
等到天際的墨藍逐漸褪去的時候,薄暮沉才放過她,她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更別說洗澡了,直接就睡了過去。
後來他打水給她擦洗的時候她甚至毫無知覺,睡的昏天黑地的。
清晨的時候慕晚茶是被吻醒的。
清淺的吻,伴隨著男人熟悉的呼吸和味道,淺淺的落在她的臉頰耳側。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首先闖入眼簾的是以頭頂的天花板為背景的清俊無雙的臉。
他唇側噙著笑,嗓音低沉如同窖藏了許多年的上好女兒紅,低醇誘人,“薄太太,起床了。”
慕晚茶看了眼從合著的窗簾裏透出來的稀薄的金光,隱約能感受到窗外那金色還未驅散的清寒。
她直覺還很早,於是隻是眯著眼睛問,“幾點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含笑,“七點半。”
慕晚茶皺了皺臉蛋,她敢打賭她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她很累,很想睡。
好煩。
她忍不住往身上搭著的被子裏拱了拱,“你不去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