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修弘打完電話安排好,薄暮沉才鬆開她的手。
她驀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牽著慕聽離回了房間。
鑒定人員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李修弘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跟著放鬆下來,“薄總,介意李某討一支煙嗎?”
“李先生隨意。”
李修弘抽了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之後,才眯著眼睛道,“薄總不擔心嗎?”
靠在沙發裏的男人姿態閑適而慵懶,眉梢微微挑起,饒有興致的反問,“擔心什麼?”
“薄太太似乎很拒絕做鑒定,你不怕薄太太生氣嗎?”
男人英俊年輕的臉龐上似是浮現一層淺淺的無奈,他攤了攤手,半真半假的道,“還不是為了讓李先生死心。”
李修弘笑了笑,似是在嘲笑他盲目的鎮定,“薄總篤定聽離不是我兒子,如果是呢?”
薄暮沉指間亦是夾著煙,淡白的煙霧從他唇邊開始繚繞,將他英俊的麵龐拉的不甚清晰,他的嗓音仿佛從那縹緲的煙霧中徐徐而出,“李先生跟那麼多女人那麼多次都沒有孩子,李先生想過為什麼嗎?”
李修弘臉上明顯閃過不悅,卻刻薄的道,“我的女人還有慕晚茶,她不是有孩子了嗎?”
薄暮沉清俊的眉宇覆上一層淡淡的寒意,“李先生還是不要盲目自信的好。”
“我自不自信,等結果出來不久明了了嗎?”
兩人誰也沒再搭理誰,各懷心事的抽煙,一時間偌大的客廳裏安靜的嚇人。
薄暮沉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顯,淡漠的開腔,“什麼事?”
那端是梁斷恭敬刻板的聲音,“薄先生,外麵來了四個人,說是過來做親子鑒定的。”
薄暮沉彈了彈煙灰,聲線慵懶而隨意,“檢查一下,沒問題再放進來。”
對麵的李修弘自是從他的話裏聽出個大概意思,表情裏盡是嘲諷,“薄先生大可放心,他們隻是過來做鑒定的。”
男人懶懶的答,“自是謹慎一些的好,否則,被你端槍指了我的腦袋可不怎麼好玩。”
人很快被放進來了,四個人,兩個看上去應該是助手,帶著取血的藥箱。
另外兩個,一男一女,其中那個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做鑒定的那個醫生,他看見李修弘的時候明顯縮了一下,很是害怕的樣子。
李修弘臉上的激動有些藏不住,“薄總,麻煩讓薄太太帶聽離出來吧,我們直接過去鑒定中心。”
年輕男人卻是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的吐出兩個字,“不急。”
李修弘臉上的笑意淡了淡,“薄總大可放心,鑒定過程會在你我眼皮底下進行,不會有意外發生的。”
薄暮沉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俊顏上的笑意沒什麼溫度,“李先生的人品我不怎麼相信,公平起見,你的人,我的儀器,李先生覺得如何?”
李修弘沒說話,但臉上的陰沉已經初現端倪,而對麵的年輕男人,始終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清清漠漠的,說不出的英俊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