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件事上,他的想法和聽離是一致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總要有個結果,否則一直這麼拖著,還不知道下次李修弘會怎麼動手。
當然,無法否認的是,之前的鑒定結果和慕晚茶講述的五年前的事給了他底氣。
指尖在通訊錄那個名字上停留許久,情感終是戰勝了理智,在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便已經撥了出去。
他看著正在連線的手機屏幕,薄太太三個字極為顯眼,好像看到便能生出無限暖意和力量。
算了,現在掛斷未免有些太刻意了,於是他將手機貼上了耳廓。
就在他以為她不會接聽的時候,聽筒裏傳來女人清清靜靜的嗓音,“怎麼了?”
薄暮沉微微垂首,視線落在腳邊光潔照人的地磚上,聲線沉靜清冽,“沒有,隻是想告訴你別擔心。”
慕晚茶似是沉默了一瞬,隨即問道,“為什麼?”
薄暮沉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清沉的吐出三個字,“相信我,嗯?”
微微揚起的尾音總會讓人有種被哄慰的錯覺,她安靜了兩秒,“好。”
聽筒裏很安靜,安靜的讓人仿佛能聽到電流滋滋流過的聲音。
薄暮沉掀起眼皮看了眼靠在雪白的牆壁上,因為煲電話粥而顯的愈發溫柔的男人,實在很想借鑒一下他的經驗,奈何出口便是幹巴巴的沒有油水的話,“午餐吃了嗎?”
“還沒。”
男人清俊的眉宇擰了起來,語氣微微有些沉,“好好吃飯,這邊的事不用擔心,有我。”
“不擔心。”
薄暮沉,“……”
聊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眼角眉梢皆是春風得意的顧少辭,輕輕咳了一聲,似是在掩飾心頭的尷尬,“晚上帶你們出去。”
“嗯。”
薄暮沉,“……”
平常沒覺得薄太太是話題終結者啊。
他大約不知道,女人不想聊天的時候,分分鍾變成話題殺手。
薄暮沉最終還是結束了話題,“先這樣。”
“嗯。”
那邊的聊天還在繼續,薄暮沉實在想象不出來盛開那種冰疙瘩一樣的女人煲電話粥是什麼模樣。
他當然不知道,盛開隻是將手機隨手扔在了地上,而她坐在地毯上,手邊放著的是新的劇本,她正看著麵前巨大的鏡子練習麵部表情,偶爾來一句台詞,把那邊的顧少辭聽的一臉懵逼,跟見了鬼一樣又不敢表現出來。
李修弘看著薄暮沉,麵露嘲笑,“薄太太似乎不怎麼搭理薄總。”
雖然那男人臉上的表情千年如一日,一絲的波動都沒有,但他也能從他們簡單的通話中窺得一二。
薄暮沉麵色沉靜,那雙眼眸更是掀不起任何波瀾,薄唇輕啟間便是風華無邊,“誰讓薄太太還在生氣呢,還不是為了李先生,李先生可要記我的人情啊。”
李修弘雙臂環在胸前,一手捏著雪茄擱在鼻尖嗅著,一舉一動皆是大佬派頭,“女人不能太慣著,況且還是讓自己頭頂長草的女人,不聽話,扔床上收拾一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