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少了尋常的輕佻的笑意,沒有表情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陰沉,而那被藏在笑意之後的冷漠和涼薄更加直接而分明的被擺在了臉龐上,讓人徒然想到一個形容——
涼薄到骨血裏。
這大概就是這個男人此時的寫照。
慕晚茶原本就皺著的纖眉直接擰了起來,精致的臉蛋上掠過一層涼意,涼沁的嗓音有種淡淡的冷,“你來做什麼?”
季絕不說話,眸光始終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那目光很複雜,複雜的慕晚茶看不懂也不想去探究,她隻是冷聲道,“不是不來嗎?”
季絕依然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闔著眼眸的簡浮笙。
他淡色的眸子似乎輕微的縮了一下。
慕晚茶對季絕這副不死不活又理所當然的模樣頗為不滿,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肩膀驀然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接著身體便被那力道撥了個方向,然後像是不受控製般被他推著往門口的方向走。
“季絕,你幹什麼?”
“你給我鬆開!”
相比慕晚茶的炸毛和惱怒,季絕始終沒出聲搭理她,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手上的動作更是像清除障礙物一般,幹脆利落的很。
慕晚茶就這麼被他推到病房外麵,肩頭的那股強勢的力道才消失,她條件反射的轉身,迎接她的是那扇突然甩過來的房門,差點直接撞上她的鼻子。
她想也沒想的握起拳頭,用力砸在緊緊關閉的房門上,惱怒的喊道,“季絕,你幹什麼……你把門打開……季絕!”
任憑她在外麵將房門砸的震天響,裏麵似乎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護士準備過來提醒她安靜的時候,一隻大手適時捉住了她砸在門上的拳頭,嗓音低沉哄慰的在她耳側道,“好了,季絕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嗯?”
慕晚茶惱怒又緊張的情緒像是被這熟悉的嗓音安撫下來,緊繃著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鬆懈了幾分,就著他攬過來的力道往後靠在他的懷裏,嘴上卻是忿忿的道,“他還想把浮笙怎麼樣?害死浮笙才甘心嗎?”
“浮笙也真是的,她就是個傻缺,這種背著季絕懷孕的事也能做出來,真是傻的夠可以的,她怎麼不知道這男人的心就是顆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哪是她懷個孩子就能焐熱的?”
一旁原本聽的認真準備了很多台詞哄勸的男人額上忍不住下來兩條黑線,他清了清嗓子,“他也沒你說的那麼臭……”
觸及到女人淡淡瞥過來的滿含威脅的眼神,他特別有眼色的止住了後麵的話,修長幹淨的手指執起她之前砸門的那隻手,細細的揉著,“手疼嗎?”
慕晚茶被他帶著在靠牆的休息椅上坐下,任憑他捉著自己的手揉捏,輕輕歎了口氣,“這算哪門子的疼?都比不上浮笙疼。”
生理和心理雙重疼痛。
說到簡浮笙慕晚茶就忍不住數落季絕,“季絕這個人渣,他為什麼不喜歡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