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一臉天真,而那天真之後又藏著對慕晚茶濃濃的保護欲,“我媽咪不吃你們家的不用你們家的,又沒讓你們家養著,上門是客的道理你們不懂嗎?我媽咪看在你們是長輩的份上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還沒完了是吧?”
“你個小孩子懂個什麼?誰刁難她了?難道不是她先用那破玩意兒來寒磣人?”
聽離人小,但氣勢絲毫不弱,“明明是你們目光短淺不懂那副畫的價值,還要賴在我媽咪頭上,無知婦人鼠目寸光。”
想她薑漫馨好歹也是南城上流社會的一枚貴婦,不說她女兒國民女神的母親,就是看在慕靖庭的份上也對她客客氣氣的,更別說像今天這樣被一個小孩子給這樣的難堪了。
她努力維持著的風範霎時間被衝擊的七零八落,她尖著嗓子道,“小兔崽子你說誰鼠目寸光呢?”
慕晚茶雖然對慕聽離的維護覺得很暖心,但是她並不希望他是一個跟名義上的長輩吵吵嚷嚷的孩子,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的孩子這樣。
於是她稍稍彎下了身,看著小男孩兒不知是生氣還是被憤怒憋紅的小臉,嗓音溫柔的安慰著,“好了,聽離,不要說了,不要把自己變的醜陋,走吧。”
慕聽離聽著耳畔低低柔柔的嗓音,將心裏的怒氣慢慢的平複,深吸一口氣才道,“媽咪,對不起,我不該把自己變的和這個奶奶一樣醜陋。”
他隻是太想保護她了,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媽咪
慕晚茶白膩如蔥段的手指撫了撫他小小的臉蛋,笑意溫柔,“乖,媽咪過來隻是因為禮貌,既然他們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
“嗯。”
眼看著那一大一小即將轉身,薑漫馨心口的火氣燒的愈發厲害了,“先別走,你們必須道歉。”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要去扯慕晚茶。
卻沒看見身側端著托盤擦肩而過的服務生。
她伸出的手指卻猝不及防打翻了托盤,而那裝著酒水的托盤被那力道猛地一撞便直接飛了出去。
上麵放著的酒杯和果汁杯無一不是玻璃製品,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幾個散落的玻璃杯直直的朝已經轉過身的小男孩兒頭頂砸過去。
不說幾個,就是其中一個砸中腦袋也不是鬧著玩的。
周圍已經有人發出輕呼。
而薑漫馨亦是處在震驚的呆傻中。
倒是一旁之前被薑漫馨吵的有些煩躁的慕靖庭忍不住大喝一聲,“小心。”
慕晚茶被那聲音弄的一震,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的本能反應也快過思維,在思維反應過來之前條件反射的彎腰擋在了慕聽離的上方,雙手抱住了他的小腦袋。
下一秒,玻璃撞擊皮肉發出一聲悶響之後碎裂開來,炸了滿地。
慕晚茶隻覺得發頂一陣悶痛,頸間亦是有細微的疼痛,像是碎裂的玻璃割裂了皮膚。
她的頭有一陣的暈眩,閉了閉眼,將那陣暈眩甩開,鬆開慕聽離的下一秒便去檢查他是否受傷,語氣裏的慌亂和焦急很容易便泄露出來,“聽離,怎麼樣?傷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