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的開向醫院。
手裏拿著鑷子的顧少辭看著站在那裏一臉拒絕的慕晚茶,溫淡的笑意有些無奈,“二小姐,你放心,不會動你很多頭發的,隻有很小的幾縷。”
慕晚茶一張俏臉上表情不太好看,“那不一樣得禿頭?”
“不至於,需要剪頭發的位置不會超過你的小指指甲大小。”
“那也不行。”
女人的頭發就是命。
尤其是她這種靠著時間堆疊實打實養出來的。
薄暮沉沉著眉目,張唇吐詞便是氣勢十足,“幾縷頭發而已,總不至於比你變成傻子更要緊吧?”
慕晚茶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是誰在床上的時候總說喜歡她的長發的?
眼見著他邁著長腿朝她這邊走,冷冷泠泠的道,“動我頭發等同於動你兄弟,你說要緊嗎?”
她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往他腰間瞟。
連一旁的顧少辭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看了眼臉色黑沉的不像話的薄暮沉,和事佬發揮作用,“不剪頭發也行,上藥勤快些,別感染了。”
薄暮沉一邊應著,一邊低眸看著眉目生動的女人,大約是她此刻極力護著那幾縷頭發的模樣太過生動,以至於後來某天他驀然看見她被剪短至耳邊的短發時,怔了好久無法回神。
從醫院出來,等在車邊的冷霧看著他們出來,快步走到車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準備邁開步子的慕晚茶回身看向薄暮沉,嗓音不似尋常的嬌軟,反倒有些寧靜,“我沒記錯的話,醫院外麵就有一家酒店,雖然沒有六星也有五星了,你可以住一下。”
她仰著的臉蛋被冬日的冷風撲上一層淺紅,“當然,如果住不慣的話麻煩薄先生直接打車找一家好的,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載薄先生了。”
說著,她便轉身,彎腰準備上車。
隻是纖細的手腕驀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攥住了。
他不鬆手,她隻得回眸看他。
男人深寂的眼眸裏蓄著的神色極為複雜,低沉的嗓音微微有些發啞,“真的要這樣嗎?”
女人看著他,唇上牽扯出一抹弧度,“不是。”
她清晰的看見他眼瞳裏似是綻出一道光。
她扯唇道,“薄先生不願意的話,我沒有絲毫辦法,誰讓我住的是你的地盤呢?”
她其實想過搬出去,她需要冷靜,但今晚大概是不行的,因為聽離在家,她必須回去跟聽離報個平安安撫安撫他。
但畢竟是他的地方,他強勢點回去她也沒辦法阻止,她想表達的不過是她暫時不想看見他的意願。
薄暮沉眸裏的光逐漸的湮滅下去,他鬆開了指間扣著的手腕,神色淡靜看不出絲毫情緒,“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撥開她的手指,將指間勾著的醫藥袋子放在她的手裏,淡淡靜靜的低聲囑咐,“記得上藥,記得飲食清淡,小心別感染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