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標移動,進度條繼續,之前暫停的畫麵繼續播放。
扔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慕晚茶順手將手機撈了過來,也沒看來顯,直接滑動接聽,嗓音淡而溫靜,“哪位?”
聽筒裏似是沉默了一瞬,接著便是極有辨識度的男人的低沉清冽的嗓音,沿襲他一貫言簡意賅惜字如金的風格,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是我。”
女人握著手機的手指頓了頓,身體也跟著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放鬆下來,她的視線仍舊停留在麵前的電腦屏幕上,卻早已沒有任何的畫麵能進入她的思維裏。
她淡淡的問,“薄先生,有事嗎?”
薄暮沉容顏清雋淡漠,隻是將裏麵之前哪怕一個眼神便濃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收了收,仿佛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淡漠冷清觸手不可及的模樣。
而慕晚茶,似是也將骨子裏小女人的柔軟收了起來,跟著變回了從前那個連笑容的弧度都摻雜著冷淡的女戰士,身上裹著厚厚的盔甲。
男人嗓音是尋常的幹淨,他問,“下班了嗎?”
“還沒,薄先生有事嗎?”
薄暮沉淡淡道,“下班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慕晚茶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
後麵的字還沒出口,便被那男人言辭淡淡的打斷了,“先這樣。”
沒等慕晚茶應聲,便直接將電話掐斷了。
女人聽著聽筒裏連綿不斷的線路斷掉的聲音,描繪的精致的眉毛微微蹙了蹙,直到手機屏幕暗下去,女人皺著的眉頭才稍稍鬆了鬆。
她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重新看向電腦上不斷變化的畫麵。
……
黑色幻影停在路邊,百年老樹伸出的枝椏將它整個籠罩,有淡黃的街燈穿過交錯縱橫的枝椏,在車身上打下斑駁錯落的暗影。
車子裏,一身清雋的男人坐在主駕,大開的窗子探出一隻修長的手,幹淨的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頭亮著微微的火光,有淡淡嫋嫋的煙霧從那光亮處徐徐的升起,將男人本就不甚清晰的麵龐拉的更加模糊。
他俊臉上隱隱有些煩躁,低眸看了眼露出的手腕上扣著的腕表。
十分鍾了。
兩支煙抽完,又十分鍾了。
眼看著車窗外的地上堆積的煙頭越來越多,而男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沉。
他最後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距離他打過電話已經一個小時了。
薄暮沉將手中夾著的煙抽了長長的一口,然後丟出窗外,手指撥開車門,黑色高定版皮鞋踩在那還未熄滅的煙頭上,他在車外站了會兒,等身上的煙草氣息散了散,然後才邁開長腿,朝劇組的方向走去。
沒人打擾的慕晚茶看片子看的忘了時間,直到頭頂上一片黑沉的陰影籠罩下來,打開的筆記本也被一隻大手強勢的往下按。
被打擾到的女人小臉霎時皺了起來,有些不滿和煩躁的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