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他之前過來的太急,所以他黑色的短發並不如在公司時候的一絲不苟,而是略顯淩亂的垂在額前,讓他眉目鋒利的五官上多了一分溫和。
她抬起細白的手指,慢慢的觸上他的發。
“暮沉?”
女人的聲音。
很好,慕纖纖。
慕晚茶即將碰到他發頂的手指就這麼生生的頓在了半空中。
唇上也跟著無聲無息的扯出嘲弄的弧度。
她的手指縮了縮,準備收回來。
男人似是不受那道聲音的幹擾,一雙深眸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眼疾手快的捉住了她即將收回去的手指,握在掌心裏收緊。
這才回頭看去,看著站在門口穿著米色大衣的女人,沒說話,但詢問的意味很明顯。
慕纖纖不遠不近的站在那亮色的燈光裏,米色大衣襯的她整個人冷清又有種矛盾的溫柔,她溫婉的道,“你突然跑出來,我還以為是有什麼事……”
她頓了一下,“既然她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薄暮沉的目光落在慕纖纖身後不遠的南風身上,“你送纖纖回去。”
南風這才上前,禮貌的頷首,“慕小姐,這邊請。”
慕纖纖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眼薄暮沉,然後才轉身離開。
慕晚茶站在那裏,哪怕是被薄暮沉牽著手,依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毫不相幹的路人,格格不入。
她動了動手,換來的卻是他更加用力的握緊了。
唇側撩開淡淡的笑意,她的嗓音頗有些漫不經心的味道,“既然薄先生在忙,我就先走了。”
說著她動了動被他握緊的手,“麻煩薄先生鬆手。”
“我不。”
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跟著失神了片刻,原來,他也會可憐到這種地步。
他如此幹脆的拒絕,讓慕晚茶微微冷了臉色,紅唇也跟著逐漸的抿了起來。
薄暮沉望著她的視線濃稠的如同天邊沒有任何星辰的夜色,他的語氣似是微微有些急,“纖纖過來的時候我就把南風叫過來了,一直是我們三個字在辦公室,不信你問南風。”
他這麼說,慕晚茶倒是微微怔了一下,雖然很多時候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但是對他基本的理解還是有的,比如,他素來秉持清者自清的態度,雖然之前也會避嫌,但也不會像這次這樣直白。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吃一塹,長一智?
她唇角挽著的弧度愈發嘲弄了。
她的老公,居然要靠別的女人調教。
白淨精致的五官上神色淡涼,“你們的事我不關心,我隻是路過,先走了。”
“別走。”
他牽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現在放她走,等下一次再碰見她主動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於是薄總很是強勢的攬住她的腰身,帶著她往公司的方向走。
慕晚茶掙脫不開,隻能蹙著眉頭不滿的瞪著他,“你到底要做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