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她腳步極快的跟著梁斷往別墅客廳的方向跑去。
梁斷直接一腳踢開門的瞬間,衝進眼眸的那一幕讓慕晚茶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她的嗓音撕裂般衝破喉間,“不要!”
林姨的聲音同樣充滿了驚恐,“小少爺……”
像是被刻意放慢的電影鏡頭,慕晚茶從那鏡頭裏看見的是她此生都不願再見的畫麵。
小小的男孩兒被一隻雪白的藏獒壓在地上,那龐然大物張著血盆大口,眼看著要咬上他細嫩的脖子。
慕晚茶被那畫麵刺激的幾乎要眩暈過去,恐懼像是在血液裏紮了根,她想也不想的往上衝。
比她的動作更快的是林姨和梁斷。
而比他們動作更快的是那隻巨大的雪獒。
它一口咬下去,咬在慕聽離下意識擋住臉的手腕上。
霎時間鮮血從那雪白的獠牙間溢出來,那鮮紅的顏色成了慕晚茶這輩子都不願經曆的殘忍回憶。
林姨撲上去,顧不上那雪獒的凶殘,拚命用手捶打它呲著牙的腦袋。
被惹惱的雪獒鬆開慕聽離的手腕,偏頭便咬在了林姨的手上。
梁斷幾乎在同一時間抬腳,踹在了雪獒的肚子上,直接將它踢到了兩米之外。
雪白藏獒被那隻腳踹在肚子上,像是飛到了半空中,劃開一道華麗的拋物線之後重重摔在地上,頓時痛苦的嗚咽兩聲,想翻身起來卻怎麼也做不到,隻能艱難的在地上打滾。
慕晚茶跪在慕聽離身邊,抱著他的手不停的顫抖,壓著他傷口的手指更是如同冰塊一樣。
她很害怕,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勢洶洶,她不知道如果那隻狗咬到了他的脖子……
她不敢想。
有鮮紅的血液沿著指縫溢出來,慕晚茶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驚慌又無措的喊道,“怎麼辦?林姨,怎麼辦?”
她慌亂又無助,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林姨顧不得被雪獒咬在手上的傷口,著急的往洗手間跑,“肥皂水,對肥皂水,我們老家那裏被狗咬了要先用肥皂水清洗傷口。”
她一邊說一邊跑,到洗手間的時候甚至幾度滑倒,迅速的打了水,然後從盥洗池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塊兒肥皂。
梁斷亦是臉色冷沉,“我給顧公子打電話。”
他語速極快的跟顧少辭說了慕聽離的傷勢,然後又撥了薄暮沉的電話。
他看著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女人,嚐試著安慰她,“太太,顧公子差不多半個小時過來,您不要擔心。”
打完電話的慕纖纖握著手機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躺在那裏的雪色藏獒,她臉色變了變,“雲團。”
抱著聽離的慕晚茶貼著那張小臉的臉龐猛地抬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眸裏此刻淨是猩紅的恨意,她幾乎是咬著牙叫著她的名字,“慕、纖、纖、”
她的臉蛋上的表情冷到了極致,那眼神仿佛冰刀一般,直直的刺過去,不再是冷淡而譏誚的,而是赤裸裸的恨,她的嗓音甚至因為嘶吼而有些破了音,“你有不滿衝我來,一而再的動我兒子,你他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你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