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慶幸,冬天的衣服穿的厚,除了她的大衣被扯掉了一半,鬆鬆垮垮的掛在手臂上,那男人並不能得逞。
他似是覺得麻煩,索性騰出一隻手臂,直接掀開了她淺色的毛衣,毛衣質地柔軟,所以她裏麵沒有打底,隻穿了內衣,冷空氣襲進肌膚的時候她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
仿佛連神經都在劇烈的燒著。
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神經都像是繃到了一個臨界點,然後“啪”的一聲斷掉了。
慕晚茶摸索著身下淩亂的大衣,她幾乎是顫著手指摸到口袋裏凸起的位置……
“砰”
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一瞬。
正低聲跟身後的手下說著什麼的薄暮沉手指徒然一僵,眼底的寒意幾乎要溢出來。
跟著心髒便劇烈的收縮。
他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都繃了成了一條線,薄唇裏溢出一個名字,“慕晚茶。”
他拎著手裏的槍就往槍聲響起的方向走。
南則長腿邁了一步,擋在他麵前,“我勸你別輕舉妄動。”
薄暮沉的手指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猛地指在了南則的額頭上,空氣裏仿佛都是硝煙彌漫的劍拔弩張。
不遠處留守在原地的李修弘的手下有些幸災樂禍的吹著口哨,“瞧瞧,內訌了。”
換來的是同夥的哄笑。
額上是冰冷的觸感,南則眉目未動,隻是淡淡的道,“未必就是慕晚茶。”
薄暮沉的食指按著扳機,薄唇冰冷的吐詞,“讓開。”
四目相對,不動聲色間便是刀光劍影硝煙四起。
夜色彌漫,有風揚起他的衣角,將他的身形襯的愈發深邃冷冽。
他眸色冷厲的盯著南則,周身彌漫著陰鷙的低氣壓。
南則無視他眸底令人心驚和駭人的怒意,依然是那副神色,“再往前,讓李修弘轟了纖纖。”
薄暮沉修長的食指幾欲按下扳機,最後都忍住了,他有些頹然的收了槍,音色冷冽而涼薄,“十五分鍾,如果你不能把纖纖救出來,那她的生死我便不再負責。”
他隻想管她的薄太太。
去他娘的欠下的債,他就是負心怎麼了,他隻想讓他的薄太太好好的。
……
慕晚茶握著手一槍的手指有些發抖,心跳仿佛在那一刻都跟著停止了,有溫熱的鮮血噴灑在她被掀開的毛衣,以及裸露的肌膚上。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似是在那一個瞬間便失去了鉗製著她的力道,他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慕晚茶,聲音有些抽搐的斷斷續續,“你……你……”
子彈穿胸而過,那人一句話沒說完,便軟軟的倒在慕晚茶的身上,很快便沒了氣息。
慕晚茶的腦袋有些發昏,整個人像是瀕臨死亡一般,她用力的大口呼吸著,黑色的眼眸有些茫然的看著那無邊無際的蒼穹。
另一人快步走了過來,震驚的看著仍舊壓在慕晚茶身上的男人,伸手去探他的呼吸,不可置信的推了推他,“猴子,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