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事情結束她沒說,她想,或許等外公出來,或許等浮笙有消息——無論生死。
薄暮沉深邃幽沉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她的臉,似是在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又似是單純的看著她。
一分鍾,還是兩分鍾,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沒什麼情緒的響起,“你沒有講條件的餘地。”
他看著慕晚茶的眸光平靜而內斂,又帶著不動聲色的勢在必得,他道,“薄太太,你可能沒搞明白,薑老爺子聲名鵲起的時候你得仰仗我,薑老爺子坎坷潦倒時你依然得仰仗我。我不許你離開一寸,你便休想離開我一丈。”
女人白皙幹淨的臉蛋上的神情微變,繼而輕聲道,“有什麼意思呢?”
她淡色的唇瓣掠起淺淺的笑,沒有嘲弄,沒有埋怨,她的表情很平靜,看著他的眸光也很認真,“講真,薄暮沉,以你的條件再找一個愛你的人完全不是問題,或者你覺得麻煩的話還有慕纖纖,如果你們還願意走到一起的話,她應該也會應下的,畢竟你們有感情基礎,起碼後半生也能相濡以沫。”
慕晚茶像是單純的跟他講道理,“而不像我們……”她神情安靜,沉默著似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兩看相厭。”
“兩看相厭?”
男人涔薄的唇低低的咀嚼著這四個字,慕晚茶明顯感覺到他刻意壓製著的情緒隨著這四個字落地正不斷的翻湧著,像是即將衝破牢籠的困獸,他望著她的眸光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又似是夾雜著淡淡的嘲弄,看不分明。
他道,“好一個兩看相厭,原來在你眼裏是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的婚姻的。”
他英挺的輪廓並沒有絲毫起伏的痕跡,但慕晚茶還是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別的東西,生氣,失望,受傷,但獨獨沒有委屈。
他隻是淡淡的道,“出院嗎?”
慕晚茶看著他英俊無儔的臉,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些悵然,又有些空落落的。
她抿了抿唇,“我暫時不想出院。”
出院之後再來看寧致到底不怎麼方便。
薄暮沉的臉龐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但他的眸色明顯更冷了些,嗓音淡漠的很,“隨你,最近不怎麼安全,不想出院就好好待著,有事找冷霧。”
他單手收入西褲的口袋裏,黑色西褲筆直而矜貴,“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定定的看了她兩秒,才邁著長腿轉身。
其實他想等她開口留他,但是她沒有,甚至沒有出聲,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慕晚茶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似是有些出神,又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慕晚茶在醫院裏躲清靜,並不知道外界的輿論發酵到幾乎白熱化的程度。
寧致成了植物人的消息震驚整個娛樂圈和粉絲界,繼而影響到整個南城——
市局警局不斷的接到投訴,什麼自家孩子難過的絕食要跟寧致同生共死了,什麼學生集體逃課去看寧致了,什麼孩子去醫院跟慕晚茶講道理被人打回來了,什麼學生自發舉行遊行要求嚴懲傷害寧致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