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桌上拿起酒杯和紅酒,很是隨意的斟了一杯酒,遞給薄暮沉,“給你。”
言笑晏晏的模樣像是在臉上扣了一層麵具,誰都無法從那麵具之下窺見她絲毫的情緒。
薄暮沉看著伸在麵前的纖纖玉指,麵上神色更冷,那聲音仿佛從喉骨深處溢出,“慕小姐不覺得區別對待了嗎?”
慕晚茶偏頭看著他,神色間難掩不耐。
薄暮沉覺得仿佛胸腔處被一團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看著她嬌俏美豔的小臉,冷冷的道,“慕小姐給秦一廳倒好酒用的是喂,給我倒了酒,就這麼不耐煩的扔出兩個字,是覺得我好打發,還是覺得我脾氣比秦一廳好?”
秦博揉了揉眉心,這明顯是前夫來找前妻的麻煩來了,偏偏他也舍不得麵前這個如嬌花一般的美人兒。
慕晚茶看著薄暮沉,好一會兒,她才嬌嬌泠泠的笑開,精致的眉眼霎時間如同炸開的煙花,璀璨奪目,她笑著道,“當然要區別對待,誰讓那個是我男朋友呢。”
她這話一出口,身邊男人原本就不佳的臉色再次降至了冰點。
他的聲音喑啞難辨,“昨天聽離不是還口口聲聲叫小致爸爸麼,怎麼,今天就又換人了?”
慕晚茶沒看他,隻是漫不經心的道,“雖然孩子們管寧致叫爸爸,但他畢竟昏迷著,沒辦法解決他作為男朋友的義務,我再找一個能滿足我的怎麼了?”
她說她要再找一個,起碼找個看的過眼的,無論他帥,或者他有錢,再不濟對她好,他都能接受,可是她現在找了一個一沒長相,二沒才華,三有老婆孩子都上大學的男人……
薄暮沉閉了閉眼,壓下心頭那股不斷往上冒的蠢蠢欲動的邪佞的占有欲,他偏首看著女人白璧無瑕的臉,音色沙啞,“都說一日夫妻白日恩,我們好歹也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夫妻,你就這麼無情?嗯?”
慕晚茶手指梳理著自己的短發,臉上的笑意沒心沒肺的很,“薄總這話說的,不管做了多久的夫妻,還不是離婚了?我為什麼還要顧念那少的可憐的恩情呢?況且,我欠你的在四年前你為了慕纖纖指認我那一刻已經還的清清楚楚。”
薄暮沉喉間哽了哽,看著她一字一句,“你確定我們離婚了?”
慕晚茶臉蛋上鋪著的笑意淡了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猶記得之前他讓南風辦假證的事。
薄暮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唇角勾出不屑的弧度,“用過一次的招數我不會用第二次。”
慕晚茶鬆了一口氣,反正她當初是讓獄警把離婚協議交給他了的。
男人看著她臉上呈現出的放鬆狀態,涔薄的唇勾出一抹冷笑,眼底更是如同結了冰。
慕晚茶舉著手裏的酒杯,不耐煩的道,“還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薄暮沉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五官輪廓繃著的弧度仿佛一柄冰刃,他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