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離循著聲音望過去,眉頭和眼皮一起跳了跳,果然。
就說怎麼會那麼巧,可這世界就是這麼小。
男人身上穿著長款的黑色西裝,愈發襯的長身如玉,英俊的眉目間散發著紳士氣息,看上去風度翩翩,實則那眉眼間淨是西方貴族的尊貴和傲慢,他的眉目倒是和薄叔叔有七分相似。
他微微俯身,將薄聽絮抱了起來,一舉一動皆是十足的貴公子派頭。
慕聽離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禮貌的道,“薄叔叔,”他頓了一下,“我叫您一句薄叔叔不過分吧?”
原本就是個稱呼,薄暮寒也犯不著去跟一個孩子計較,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嗓音溫和優雅,“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直接叫Uncle。”
叫叔叔怎麼都覺得矮了他那個便宜弟弟一頭。
慕聽離真沒覺得叔叔和Uncle有什麼區別,是他英語不過關了嗎?
但他還是乖巧的喚了一聲,“Uncle。”
隨即道,“既然您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媽媽還在等我。”
“好。”
慕聽離拐到梁斷的手術室門口,跟晏禮說了再見之後才走的。
慕晚茶已經帶朵朵檢查過了,就坐在大廳顯眼的位置,慕聽離下來就看見了她們。
他問,“薄叔叔手術還沒完,媽咪要再等等嗎?”
慕晚茶抱著的朵朵睡著了,她垂眸輕聲道,“不等了,朵朵睡了。”
朵朵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加上受到了驚嚇,但整體沒什麼大礙。
慕聽離無言的看著她,每次總要多說一句,生怕他誤會一樣,其實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他也不拆穿,乖巧的跟在她身後。
……
慕聽離是第二天一早接到沈禦的電話的,部隊那邊臨時有拉練,沈禦要過去,所以將慕聽離召了回去,反正慕聽離的假期也不剩幾天了。
他買了當天的機票,上了飛機才想起來似乎還沒告訴慕晚茶薄聽絮不是薄叔叔的女兒。
轉而一想,算了,這話不該他來說,應該薄叔叔解釋的。
於是他到了之後隻是跟慕晚茶報了個平安之後便將手機上交了。
……
薄暮沉是在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的那一刹那便在病房裏掃了一周。
一眼便可盡收眼底的病房清冷的很,沒有看見想見的人,心頭當即湧過一抹失望。
病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深色的眸底亮起一抹色彩,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那抹色彩迅速的褪成了暗色。
門口的人邁著優雅的步子信步走了過來,他素來敏銳,自然捕捉到病床上的男人那亮起來又暗下去的神色,勾了勾唇,無聲的嗤笑。
他修長而幹淨一看就是闊少不曾沾過陽春水的手指順手撈了一把椅子在床邊放下,嗓音優雅矜貴,“醒了?”
薄暮沉皺了皺眉,氣場冷沉,模樣看上去很是嫌棄,“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