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擰了眉,偏頭無聲的望著他。
薄暮沉低咳一聲,卻是垂眸對滿臉期待和欣喜的薄聽絮道,“你先走,我跟你晚茶阿姨說兩句話。”
小女孩兒臉上的期待瞬間變成了對自家爹地的不滿和憤懣,卻還是乖乖的道,“哦。”
慕晚茶看著薄聽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眼底的柔色也跟著消失殆盡,她淡淡的問,“想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清淡而理所當然的道,“搬過來。”
慕晚茶覺得自己可能沒聽清,她挑了挑眉梢,似是在笑,但那雙杏眸裏並無絲毫的笑意,甚至有些冷,她說,“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薄暮沉幹淨的指節摩挲著她細白的手腕,動作輕柔,仿佛是多好玩的事情一樣,“我說,你跟朵朵搬過來吧,跟我一起住。”
女人精致風情的眉眼彎的更甚,卻又藏著無限的冷和譏誚,“你怎麼這麼無恥呢?啊?薄暮沉,我說我有男朋友你是沒往心上去吧。”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薄暮沉,無論在你眼裏我跟寧致算什麼,我都是認真的。”
“你搶我電影工作上的活路不肯給我沒關係,但請你記住了,寧致是我男朋友,以後會是我老公,無論他是現在躺在醫院,還是以後躺在醫院,結果都不會變。所以薄總,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每說一句,男人的眉目便沉一分,等她說完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能看了,像是布滿陰霾的天空,隨時能醞釀出一場暴風雨兜頭而下。
他英挺的眉頭上隱隱浮現出淡色的青筋,彰顯著自他體內汩汩往外冒的怒意和寒意,他握著她的手指仍在摩挲著,但那動作重的讓人忍不住膽戰心驚。
他隻是眉目沉沉的看著她,大約一分鍾後,他才淡淡的道,“不要總提別的男人,我不愛聽。”
人跟人太熟就知道刀往哪裏捅最痛。
她很清楚他的弱點在哪裏。
女人唇邊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比她的笑意更涼的是她的嗓音,“不愛聽有什麼辦法呢,哦,有辦法,你離我遠一點就好了,講真,薄總不太適合幹死纏爛打的事。”
薄暮沉聞言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沒有開始的時候她一再的提起寧致的時候來的陰沉,他淡淡的道,“我想你不希望朵朵成為我死纏爛打的籌碼。”
慕晚茶臉上的神情終於變了,變的更加的冷。
她一雙杏眸裏迅速的漫上層層冷意,最後她譏誚又嘲弄的勾了勾唇,“你看,我不是不想相信你愛我,我隻是每次在想要相信的時候,你總會猝不及防的甩過來一個巴掌,讓我清醒的相信我不過是自作多情。”
薄暮沉一雙深沉的眼眸眯成狹長的形狀,很深,很沉,像是任何光亮都透不進去的深海,晦暗難測,“大約是因為我感情單薄,不明白什麼叫恰到好處,我隻是不想辜負,該擁抱的時候我絕不退步,所以晚茶,你逃不掉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