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洗漱的時候，慕晚茶看著他給她擠好牙膏，長睫眨了眨，“我要去看慕纖纖，你去嗎？”
男人把手中的牙刷和牙杯遞了過來，低著眼眸看著她白淨的沒有任何妝容的臉蛋，嗓音清淡，“隨意。”
慕晚茶的視線落在他英俊幹淨的輪廓線條上，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薄總還真是，無情起來連我都害怕。”
薄暮沉深眸凝成的視線靜靜的落在她的臉上，嗓音淡漠而沒有情緒，“我跟纖纖的情分已經還幹淨了。”
慕晚茶對他的說辭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她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裏的男人。
她想起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讓她幫他剃須。
回憶這玩意兒，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無論他們後來怎麼樣，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光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沒有刻意去銘記，卻還是會想起。
等她吃完早餐的時候，薄暮沉也跟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淡淡的道，“一起吧，我送你。”
女人的腳步頓住了，她回過頭，紅唇的弧度似笑非笑，“薄總想去看舊情人就直接說，不用拿我當借口。”
已經站起身的男人果斷坐了回去，麵無表情的拾起筷子，“我還沒吃飽，你先走。”
慕晚茶，“……”
這求生欲可以說很強了。
女人撇了撇嘴，“昨晚睡覺的時候壓著手腕了，疼，開不了車。”
薄暮沉無聲的看著她，唇角緩緩勾起，一點一點的低笑開來。
那弧度看上去很是愉悅而肆意。
慕晚茶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繃著臉問，“你笑什麼？”
薄暮沉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沒回答她，隻是寵溺的道，“走吧。”
真好，這個矯情的姑娘是他的。
……
醫院裏。
慕纖纖偏頭看向窗外，眼底神色如同這清晨一樣，微微泛著清冷，“你走吧。”
南則站在床側，高大的身材幾乎將她籠罩，他執著的看著她，嗓音冷沉的有些發澀，“纖纖，薄暮沉從來沒愛過你，你這又是何必？”
慕纖纖猛然轉頭看著他，眼眶有些發紅的狠意，“我也從來沒愛過你，你又是何必？”
南則單手收入西褲的口袋，容顏英俊冷沉，他淡淡的陳述，“纖纖，我這些年為你做的，就當還了那一夜露水之情，以後，我不會再等你了。”
她能為了薄暮沉做到這種地步，他也沒什麼好執著的了。
他可能要試著為自己而活。
身後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的碎裂聲，以及女人痛苦的低喝聲，“滾！”
南則步子頓了頓，他沒有回頭，腳步不停的走到門口，出門。
難過嗎？
很難過，可是好像更多的是釋然，他跟她之間的牽絆是他搶來的，他想把這牽絆變成感情，卻還是以失敗告終，十二年了，這牽絆太過沉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現在忽然覺得，放棄其實也沒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