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清楚的記得聽離跟她說過這麼一句話,對薄暮沉,愛不能愛,恨不能恨。
如今,她終於也被這句話困的死死的。
沈禦低低歎了口氣,然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頭,什麼也沒說。
看的見來路,看不見歸途,誰的愛情還不是一筆糊塗賬。
手術是在兩個小時之後結束的,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慕聽離醒來,慕晚茶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她看見慕聽離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眼睛裏浮現出些,她驚喜的跑到外麵大聲的喊醫生。
站在走廊上的男人俊臉更加慘白了,他很想進去看看,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透過乳白色房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醫生有條不紊的給聽離做了基本的檢查,然後朝慕晚茶說了什麼。
他清晰的看見女人臉上的擔憂迅速散開,如同被撥開雲霧的豔陽,浮現出本該有的光。
薄暮沉沒有進去,他直接開車出了醫院,轉而去了另一家醫院。
病房裏,慕纖纖的經紀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著,“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誰了,為什麼所有的通告廣告都被撤了不說,公司也要解約?”
慕纖纖臉色很不好,聲音也微微泛著冷意,“你別管了。”
經紀人也有些惱火,“我不管,我不管光是違約金你賠的起嗎?”
經紀人大約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於是緩了緩語氣才繼續道,“你努力了這麼多年才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這麼被人陰了你甘心嗎?”
慕纖纖緊緊攥著身上搭著的薄被,臉頰落下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如何會甘心呢?
經紀人還在說,“你看,你身後有慕家,有南家大公子,有薄總,隻要你想翻身,這些都是小問題。”
慕纖纖偏首看著窗外,神色清冷如霜,她淡淡的想,薄暮沉的動作可真快啊。
昨天才過來給她指明一條退路,今天他便已經把她一步一步往那路上逼了。
而南則,大約也不會再無條件的站在她的身後了。
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經紀人一看來人眼睛便亮了亮,她從椅子上起身,有些討好的道,“薄總您來了,您快想想辦法幫幫纖纖吧,她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呂姐!”慕纖纖直接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冷冷清清的道,“不要說了。”
呂敏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身側高大英俊的男人,又看向慕纖纖,微微歎了口氣,“好吧,我不說了,你們好好談談,我先走了。”
慕纖纖放鬆了身子往後靠在床頭,一顆心髒卻是隨著那動作稍稍繃了繃,她音色嘲弄的道,“薄總是來驗收成果的嗎?”
薄暮沉身上的襯衫和西裝上是淩亂的褶皺,黑色的短發亦是不如尋常的一絲不苟,他的眸色極深,有種無法形容的頹廢和戾氣。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啞,深沉的眼眸定定的審視著她的表情變化,“秦景瑞讓範冬柳抱走我女兒的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