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我真的不記得他,他甚至不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非說要我自己想起來,否則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慕晚茶對唐知表示理解,溫靜的道,“你們認識很多年了。”
“是嗎。”寧致蒼白的臉色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看上去也不大在意的樣子,“那一定是他做了什麼讓我不能原諒的事,所以我才會獨獨忘記他。”
“確定你不是裝的嗎?”慕晚茶的神色堪稱複雜,“我有一個妹妹,前一段時間剛裝了個失憶,你也要趕趕潮流,裝個選擇性失憶嗎?”
靠在軟枕上的年輕男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勸你顧忌一下,我是一個病人,受不得刺激的選擇性失憶的病人。”
這次輪到慕晚茶翻白眼了,她轉了話題,“醫生怎麼說?”
寧致懶懶的靠在枕頭上,臉色雖然蒼白的厲害,看上去也很虛弱,但那雙眼睛裏明顯有了精氣神。
他道,“身體就這樣了,總要慢慢的養著,估計一年半載也接不了戲了。”
他停頓片刻,才繼續道,“至於腦子,應該是之前子彈傷到了神經,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
很不幸,唐知就是那個被他忘記的悲催的存在。
慕晚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寧致勾唇笑了下,容顏清濯無雙,他似笑非笑的道,“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慕晚茶陡然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
隻聽他道,“聽說你是我女朋友。”
慕晚茶臉上揚起無奈的笑,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我是這麼以為的,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男人直接打斷了,他清雋的臉龐上神色很是認真。
女人怔了怔,隨即低笑一聲,笑意有些自嘲,“你大概對我現在不太了解,我不光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如此,你還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
寧致看著她,眸光專注而認真,卻又有些漫不經心的輕懶,“試試吧。”
他的聲音落下,忽然皺了皺眉,卻又不知自己為何皺眉。
寧致左腿曲起,手肘撐在膝頭手指搭在臉頰,偏頭看著她的模樣很是慵懶,他輕笑著調侃,“做男女朋友,不如先從陪護開始?”
慕晚茶笑了下,嗓音溫靜平緩,“好。”
而她也的確做到了,在醫院呆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她從手中捧著的書裏抬起頭來,扭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天已經黑了嗎?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帶,或者我回去給你做也可以。”
寧致同樣捧著書,不過大多數時候在發呆,他聽見慕晚茶的聲音這才笑了下,笑容幹淨溫柔,“這是男朋友的福利還是病號的福利?”
慕晚茶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是會有些許的不習慣,“這如果也算福利的話,你的要求未免太低。”